217 各自安好(1 / 2)

 在东宫的重礼到仇府之前,仇府的大门已经差点被来送贺礼和贺帖的各府管事踏破了,当然各位达官贵胄们都很识趣地只送了贺礼来,并未要求亲自上门道喜。

仇正深挨打,仇老太太狠狠哭了一场,又在背后骂了仇时行和仇太夫人好几天,没想到这一顿打,竟然打来了个工部尚书,惊喜下连连掐了自己大腿好几把才终于相信不是做梦,第一件事就吩咐道,“快,发赏钱,全府上下都有,还有大房那边,全都重重的赏!”

她邓家最不缺的就是银子,花氏最瞧不起的也就是她邓家的铜臭味,现在她邓家已经封了承恩伯,深哥儿又出息,她要用银子砸死花氏!

邓卢和仇氏得了消息,忙带着邓文丽,命人备车赶了过来,恰在门口处与谢嘉棉碰着了。

两厢见过后,邓卢喜气洋洋问道,“谢九爷也是听着消息来道喜的?”

谢嘉棉一愣,“道喜?什么喜?”

他只是个六部一个七品小官,还没有资格上朝,他上午刚做完事就赶着午歇的时间过来了,没听到风声。

邓卢并肩和他往里走,一边笑着将早朝的事说了,“九爷您瞧这可不是因祸得福了?”

谢嘉棉想起那天宁慎之落在他脸上的目光,心中已是惊涛骇浪,宁郡王,这是瞧中了音音!

所以他才会在他打听音音和树哥儿的亲事时用目光警告他!

所以他才会在仇家风雨飘摇之际狠狠抬高仇家!

意识到这一点的谢嘉棉面色骤然惨白,宁郡王他,那仇大人又知不知道,音音又知不知道?

邓卢见谢嘉棉面色突变,额头汗水层层而下,不由一惊,“九爷,可是此事有不妥?”

谢嘉棉知道自己已露了行迹,索性将错就错扶了扶额头,“我好像有些中暑了,我先找个阴凉地方缓一缓,你们先走”。

邓卢忙扶住他,环顾四周,扶着他快步往不远处的凉亭走,一边吩咐道,“仇氏,你先去母亲那里,吩咐人煮祛暑汤送来,再请裴大夫来一趟”。

仇氏忙应着去了,祛暑汤很快送了来,只裴防己去了谢家还没回来,一时找不到大夫。

谢嘉棉将一大碗祛暑汤全部喝了下去,才觉得心口的躁动烦郁压了下去,脑子快速运转了起来,音音和树哥儿中间已隔了高山大洋,那天他不过就是多关心了两句他们的亲事,宁郡王就那般警告他,倒像是怕他趁机觊觎音音一般,这样的态度实在是有几分志在必得的模样,宁郡王那般的权势地位,只怕音音和树哥儿会更加艰难——

不多时,仇希音带着秀今和兰十九匆匆赶了过来,见他脸色还好,微微松了口气,关切问道,“九表哥,你现在怎么样?”

谢嘉棉缓缓抬头看向她,仇希音清瘦了许多,素衣素裙,鬓角插着一朵洁白的栀子花,看着长高了不少,真的是个大姑娘了,少时便初显端倪的秾丽更加光彩夺目,一双黑白分明的猫儿眼灵气逼人,许是因为经历了巨大变故,她身上的书卷清华之气更加明显。

谢嘉棉想起当年自己陪谢嘉树养病时,仇希音和谢嘉树的亲密,忧心不已,这般美好的音音也只有树哥儿那般出色的才能配得上吧,宁郡王,终是年纪大了些,性子又不好相处……

谢嘉棉向来心性坚定,心中忧虑,面上却不动声色,揖手道,“吃了碗祛暑汤好多了,只是一时走得急了,无碍的”。

仇希音点头,“没事就好,我已经遣人去找大夫了,先让十九带你去客院,一会大夫来了瞧瞧”。

谢嘉棉没有拒绝,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听说三表妹病了,可是大好了?”

仇希音点头笑道,“原本也不是大病,倒叫九表哥挂心了,九表哥事务繁多,不必亲自来瞧我的”。

谢嘉棉见她言笑如常,这才微微放了心,又向邓卢道谢,随着十九去客院歇息不提。

……

……

淮安王府中,淮安王妃听到消息后,来回在院子里转了半个时辰终于下定了决心,“来人,去宁郡王府下帖子,我明天想上门拜访荣和长公主”。

不行,她还是要去问清楚,荣和长公主和宁郡王到底是什么想法!

……

……

虽则谢氏撤了看守桑榆院的人,仇希音还是守足了一个月未出门,茹素诵经,人死为大,丰氏已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了性命,她是她的舅母,又一向对她十分上心,这是她该有的孝心,也是为谢嘉树尽一份心。

期间,凤知南又给她下了一次帖子,又说要来仇府瞧她,都被她拒了。

一个月期满时,夏天最炎热的时候过去,清晨的风凉爽透体,仇希音一路快马赶到了谢家,却在大门口被拦住了,兰七亲自守在门口,对她道,“表姑娘,四爷要守孝三年,不便见外客”。

仇希音早就料到了会是如此,平静道,“你去和他说,我见不到他绝不会离开,我说到做到”。

她为他母亲守一个月孝,也是给他时间好好冷静,冷静的想一想自己的未来,以及他的未来需不需要她作为妻子出现。

兰七沉默回去禀告,大约两刻钟又回来了,这次是请她进去。

谢嘉树没有在重光小院见她,而是选在了前花园的绿梅林,梅叶青绿,没有绿梅花开时的清艳,却别有一番幽谧的静美。

谢嘉树孝衣如雪安静坐在梅林的凉亭中,手中握着一册书,却久久没有翻动。

仇希音静静看了一会,方抬脚入内,福身见礼,“表哥”。

谢嘉树愣了一会,才回过神来,垂眸起身还礼,“表妹,请坐”。

仇希音坐到他对面,直接问道,“你真的准备以后就只当我是表妹了?或者,还要再远一层,只是师妹?”

谢嘉树执着书卷的手猛地一紧,涩声道,“音音,婚姻结两姓之好,如今这般,我们又如何——”

仇希音认真道,“事缓则圆,我才十四岁,不急的”。

无论谢氏、丰氏的恩怨如何,她很希望能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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