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泽从未如此赶人走,尤其是黄芸,她先前可是章一玥的侍婢,是她最亲近的人。
黄芸看了章一玥一眼,两人皆是一头雾水,但直觉告诉二人,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黄芸施了一礼正要退下,赵泽却叫住了她,语气里竟是有几丝请求:“还请夫人往后常来府里陪伴玥儿。”
见状黄芸立刻恭顺地应道:“辰王请放心,我一定常来陪伴王妃。”
待到黄芸离去,章一玥抬头问赵泽:“夫君,可是有什么事?”
赵泽将她揉进怀里,吻着她的发丝,深吸了几口气,却压不住低落的情绪,他道:“据探子来报,西北似有异动,新帝这才登基半年,若是此时不予压住,恐怕……我不放心,请命与魏鹏去瞧一瞧。”
章一玥这才明白他将黄芸赶回家去的目的。原来,他们要出发了……
离别竟然来地如此触不及防,不舍的情绪立刻漫上心头,章一玥鼻头一酸,她将搂在腰间的手臂紧了一些,使得自己紧紧贴在熟悉又温暖的怀里,咽下似要喷发而出的酸楚,轻声问道:“何时出发?”
赵泽低头瞧着靠在他怀里的章一玥,眉眼间的忧郁更加浓重:“越快越好。”
章一玥闭了闭眼,忍住了涌出的酸涩之感,缓了缓嗓子开口:“去吧,我会等你回来的。是明日出发吗?”
赵泽忽地沉默了,手轻轻放在她的脊背上,低垂着眉眼,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秋风有一次吹到凉亭里,湖里一只鱼儿跃起,又“噗通”一声落入水里,打破了平静的湖面,他才开口:“对不起玥儿,后日是我们成亲一年的日子,而我不能陪你。”
章一玥闻言,从他怀里抬起头,嘴角噙笑,眼里却带了几分泪光。她缓缓伸手抚上了他的面颊,极认真地道:“我的夫君不仅仅是我的夫君,还是无数燕国子民的依靠,是战无不胜的王爷,更是燕国的守护神。我喜欢的,也是那样的他。我希望他不仅守护我们的家,还能守护整个燕国的万千之家。你安心去,我们还有无数多的日子可以一起度过,不在这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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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没有任何风声传出,辰王府里众人过着与往日每一个日子一般,十分平静。
只有章一玥和赵泽心里知道,这平静的暗潮里到底会有怎样的波涛汹涌。
她知道他这一去回程便遥遥无期,所以他没说何时回,她自然也不主动问。两人心照不宣地不再提出发的事,仿若没有这件事发生一般。
晚膳后,章一玥将赵泽的随身行李打好包,将自己亲自绣的香囊塞进去,就如同往日他要出个近程的两三日公事一样。
二人早早一起去沐浴,从浴池到妆台,再到床榻,烛火摇曳下人影交叠的影子若隐若现,二人热烈又急切地将身上的一切交给彼此。这一夜无论赵泽缠她几次,章一玥通通十分配合,任他索取。
既然话语讲不尽彼此的爱意,他们便选择最原始最直接的方式,将一切美好呈现给彼此。
章一玥自从那次醉酒后,再未如今日一般主动热情。今日她清醒地不得了,自发的火热自然感动着赵泽,他本就沉浸于她的娇媚和温软,今日便更是无所顾忌地要了又要。
直到天光从雕花窗棂里渐渐照进,赵泽才抽身退下。
他将浑身痕迹得章一玥紧紧搂在怀里,努力平息了了不稳的气息,手轻轻拍着她的脊背:“玥儿,我爱你。”
章一玥眼角微红,本就含泪的眸子此刻更是湿润,她从他怀里抬起头,抚摸着他的面颊,声音轻柔:“我也爱你。”
赵泽吻着她眼角的泪:“这几个月我的耕耘还未有成效,有些可惜。”
章一玥心里再次一酸,是啊,她还没有怀孕呢,他这就要出发了。而且,前途飘渺,归期不定。
她不想他带着这种懊悔去边塞,安慰到:“那你便早些回来,我等你回来与我生儿育女。”
赵泽将下巴搁在章一玥头顶,信誓旦旦:“我一定平安回来。玥儿,你相信我。”
章一玥搂紧他的腰,往光洁的胸膛埋脸进去:“嗯,我一直都信你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