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伊从金不慕明媚的,像是这三月阳光一般的笑容里看到了“得逞”二字。
当金不慕看着噘着嘴满脸不满意的白依伊下了梯子之后,从墙头跳回了方仓里,姿势漂亮,嘴角带笑。
张赫舔舔嘴唇,道:“爷,这方仓咱们不是早就来看过了吗?几乎无人把守呀。”带着白小姐怎么了?人家姑娘一高兴,说不准晚上也请他们主仆去千杯楼吃饭呢!中午那盐水鸭它不香吗?
金不慕在张赫额头上重重弹了一个脑瓜崩,道:“再无人值守也不安全,她一个姑娘家,又没有功夫,多危险!”
张赫捂着额头龇牙咧嘴道:“那爷直接和人家说就行了,还干嘛闹这么一出?”非要等人家进来,再知难而退,提前说不就行了?弄得现在这么麻烦。
金不慕抿嘴,那姑娘一看就是个有主意的,不让她亲眼看看这其中的难处,她能放弃?即便是这样,那姑娘爬下墙头的时候还满脸不情不愿的呢,那撅起的小嘴上都能挂个玉佩了。
金不慕主仆又查看了另外四个仓库,很快便从墙头飞下。
白依伊正坐在丁二娘身边,手里拿着一撮狗尾巴草无聊地编成个小兔子的样子,忽然见二人出来,忙丢了狗尾巴草,凑过来问:“怎么样?”
张赫最快,便将五座粮库都是空空如也的事情说了。
白依伊不忿道:“这若是遇到个灾年可怎么办?”官府连个屯粮都没有,阱州的百姓岂不是都得饿死?
金不慕不着痕迹地瞧了一眼地上被丢掉的狗尾巴草,之后问白依伊:“白姑娘可知道水井胡同怎么走?”
白依伊被问得一愣,咱们不是在说方仓的事情吗?忽然想到上次他们约好了要吃水井胡同的奶皮子,忙笑道:“我知道,我知道!”满脑子奶皮子的她根本没有发现,今日的金不慕对她的称呼与之前不同。之前都称呼她为“白小姐”,今日莫名成了“白姑娘”。
当马车在城里绕了一大圈,二人坐在水井胡同里的小门店的时候,金不慕都无语了,这不就是彩虹大街一旁的小胡同吗?离那方仓也不远呀,怎么马车足足转悠了一个时辰?这白姑娘也太没有方向感了。害得他在马车里被白姑娘可劲盘问了半天,什么喜欢什么颜色呀,喜欢什么口味呀,生日呀……
白依伊美滋滋地朝着那老板娘道:“要两碗奶皮子!葡萄干、花生碎、各类果脯都来一份,我们自己加!”
那老板娘是个寡妇,只有三十多岁,看见白依伊就笑,这位白小姐总带着丫鬟婆子来她这里捧场,且次次都要很多的辅料,算是个大客户。
她清脆地“哎!”了一声,又去问坐在另外一桌的张赫和丁二娘想吃些什么。
张赫耳朵贼,早就听到了白依伊点的吃的,便道:“与那桌一样!”
老板娘笑着应了,就招呼在后院洗衣服的女儿出来帮着一起准备辅料。
那姑娘年纪小,不过十二三岁,端着两碟子果脯过来的时候,看到了金不慕,不由得愣在那里。她长这么大,也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男人,不由得看呆了。
白依伊也正看着金不慕发呆,忽然闻到了香味,这才转头看到了同样被金不慕长相惊呆的女孩,不由得笑着从女孩手里把托盘接过来,笑着问:“小姑娘多大了?怎么从前没有见过你?”
那女孩回过神来,一阵脸红,害羞地低着头,抓着衣角,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