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远昌似乎没料到他会发问,静静地看了他,而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宗桦自嘲地笑了笑,对宗松说,“推我出去。”
宗松单薄的身子推着他的大哥哥到了门槛,又费力地将他的大哥哥连同轮椅一起抱了出去。
“老爷,你,你就忍心让桦儿遭这个罪?”宗夫人一闭眼,珍珠一般的眼泪顺着她苍白的面庞流了下来,“你好狠的心啊!”
“群娣…我,我也不知道西戎人会这么狠…况且,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我也没办法啊!”
宗远昌伸出手要去扶宗夫人,宗夫人却一把甩开了他,抚着宗榕的手往门外走去。
“母亲…”宗榕张了张口,安慰的话却说不出口,这些日子以来,他们早已成为自己的亲人,她与宗夫人感同身受,又怎么安慰得了她?
“榕儿,你大哥哥可是,可是差一点就死了啊!”宗夫人拿出锦帕,揩了揩眼泪,“若不是救得及时,你就没有大哥哥了…”
宗榕心里酸涩,但她还是抽了抽鼻子,“母亲,以后我们再也不回永安了好不好?再也不要过那种被人算计、算计他人的生活了好不好?”
“嗯。”宗夫人好不容易止住了哭声,拍了拍宗榕的手,“榕儿说的对。只是你大哥哥从小就崇拜你父亲,今日啊,最难过的莫过于他。”
“嗯,母亲,我会好生安慰他的。”宗榕信誓旦旦地说。
但宗榕心里也明白,火落在谁的脚上谁才知道疼,对于宗桦来说,谁也体会不了他所经历的这一切痛苦。
孙不思留在了顺源城,他带来的士兵也在顺源城郊安营扎寨。
他每日到宗府来,和宗远昌在书房里谈事,常常是门一关就是半天。
宗榕也不去管他,这些日子她正在为一件事烦恼,那就是如何拒绝席玉权对她的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