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忠回道:“诺!”转而问道,“大人,若是将人手调到码头,那……那两个贼人若是前来送信,便抽调不出太多人手对付他们。”
钱瑜行眉头紧锁,道:“先让他们守好府里,待船靠岸之前的两个时辰,再出发去码头。不许骑马,只可步行,切莫惊动了任何人,可晓得了?”
阿忠应道:“诺!属下定吩咐得明明白白。”言罢,转身离开。
钱瑜行打开用来装银票的盒子,看了看那十多张银票,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关上盒子,从另一个盒子里取出一个油纸包和一个小瓷瓶。他把油纸包打开,拿出几根短小的针,用小木棍将其敲进装有银票的盒子上,只露出几个不显眼的锋利小尖头。若是有人要拿银票,定要触碰到这些小尖头。而后,他拔下小瓷瓶的瓶塞,小心翼翼地将瓷瓶里的毒药水滴在小尖头上。
做这些事的时候,钱瑜行格外专注,以至于窗户被轻轻拉开都不晓得,更不晓得一只弹弓夹着一粒“黑核”对准了他的发髻,用上巧劲儿轻轻拉送,那枚黑核便飞进了他的发髻中。
窗户关合,楚玥璃和封疆隐身在夜色中。
钱瑜行做好这些后,自认为万无一失,无论过程怎样,结局一定在他的掌控之内。他闭上眼,笑了。然,片刻后,他又变得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他小心翼翼地收起小瓷瓶和剩下的针,轻手轻脚地放好银票盒子,这才站起身,向外走去,准备透透气儿。
钱瑜行望着月亮,想着今后之事,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他家墙头一闪而过。
紧接着,楚玥璃粗着嗓子喊道:“有刺客!”手中长箭从护院隐藏之处射出,直奔那快速移动的黑影。
那些潜伏着的护院们立刻挽起长箭,对着黑影射去,不让他靠近钱瑜行。
钱瑜行误以为,那黑影就是威胁他写下文书的男子,于是发狠道:“射!务必给本官拿下他!”只要抓住一个,还愁另一个吗?!
杂耍艺人刚造访钱府,就被袭击,顿觉自己遭了暗算。略一联想,便猜到此事是楚玥璃所为。他不晓得楚玥璃是谁,却晓得她一定是位小姐。于是,他误以为袭击他的人,便是楚玥璃布置下的。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岂有善罢甘休的道理?!
杂耍艺人的一只手虽然被陈笙射穿,但是另一只手却十分灵活有力。他从黑色的衣袍中抓出一把薄薄的飞刀,冲着使箭的护院们便飞射了过去。
一时间,惨叫痛呼声不绝于耳。
楚玥璃扔下弓箭,和封疆悄然溜进了书房,来到装有银票的盒子面前,用两只毛笔拨开盒盖,取出银票,然后在书房里翻找一圈,也没寻到年功勋和钱瑜行的书信,倒是找到了一块铁铸的信物,看似完整的一块,却只是半块罢了。瞧着放置的位置较为隐蔽,可见其作用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