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这沈刺史子嗣不丰,膝下只有沈闻姜这一根独苗,自然疼爱如命,宠得无法无天,要星星不敢给月亮。
民众们能忍,刘述却忍得窝火。
他们结的梁子还有点“深”。
刘述曾经喜欢上一位姑娘,千辛万苦才打听到那姑娘看上了“百宝阁”的一只簪子,好容易才存够银两,兴冲冲跑去买,谁知刚拿到手,沈大姑娘就出现了,不但从他手里抢走了那只簪子,还污蔑说他看上的那位姑娘品性不端,不配得到这么好的簪子……
气得刘述跳脚,当即要去抢,却被她的护卫打了个鼻青脸肿。
承然,心爱姑娘后来嫁了别人。
这简直比“夺妻”之恨还可恨。
刘述一直记着这仇呢。
说不定今儿有机会报了……
花晴神色冷冷地看着从里面走出来的汉子,看样子是个领头的。
眼见这汉子越过她往马车走去,忙喝道:“站住!”
发话的同时向前一步,以剑拦住了刘述的去路。
刘述只得停下,沉着脸道:“你家姑娘的事,你做得了主?”
“能。”花晴道:“我家姑娘有令,今儿必去朔风岛,你看着办。”
“难道你家姑娘的令能大于军令?”刘述不甘示弱,双手环着态度傲慢,眼神时不时地瞟一眼停在不远处的马车,心里隐隐有些意外。
沈大姑娘不是个沉得住的性子,若以往这样的情况早跳下马车跑到他面前教训人来了,今儿是怎么啦,当缩头乌龟了…哦,应该是伤还没好,逞不了威风呗。
才刚这样想,便见马车的车帘一晃,一个穿绿衣襦裙的小丫鬟跳下马车,直直走到刘述面前,细声细气地说道:“我家姑娘说,事关太子和四皇子安危,再晚就来不及了,她今儿必须去一趟,回头上面责怪,我家姑娘一力承担。”
说完将手中一块木牌递给刘述。
刘述条件反射似地退开,不想去接木牌。
但那丫鬟手快,也不知羞,强行往他怀里一塞。
刘述知道,这是沈大姑娘的木牌,相当于信物之类的,平素没少见她拿这个耀武扬威。
刘述气得脸红脖子粗,却也没把木牌丢掉,心里到底被小丫鬟的话震惊到了。
没想到那死丫头胆子这么大,连太子和四皇子都敢拿来作筏子。
但事关太子和四皇子,他还真不敢做主了。
四皇子现今还被扣押在和国人手里,太子和中书令跟和国使臣谈判,据说谈得并不愉快,前几天镇南侯世子也赶了去,只是,这沈大姑娘有什么本事?她去了管用?
怔愣间,只听得马车里一个娇弱的女声道:“劳烦军爷了,实在是事情紧急,家父又尚在北营,来不及向他禀报。今儿之事,若是成功救了太子四皇子,军爷当居首功,我必向家父举谏,让你官升三级。”
呦嗬,典型的威逼利诱…
刘述心里腹诽,又觉得有些意外。
这臭丫头今儿说话倒是比以往客气了些,虽是威逼利诱听着还算顺耳——
打,肯定是打不过的……
何况对方还打出了太子和四皇子的旗号……
至于升官什么的……
罢了,胳膊扭不过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