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朝她离开的方向看了眼,目光各有深思。
四皇子性子跳脱,很快转过身来,左右手分别把着毅王和纪南城的肩膀,拖着往就近的酒楼走去。
毅王回头朝他的随从挥手。
随从得令,随即四下散开,隐匿在各处。
才刚走到酒楼大堂,便又遇到了熟人。
远远地瞧见金国的邺荣殿下竟然在跟一个小伙计吵架。
看样子气得不轻,连腰上的佩剑都解下来了,示威似地往店伙计面前蹭了蹭,涨红着脸大声道:“都说了忘记带了,等我回去自会让人把银两送过来。”
“那怎么行?我们是做生意的,每天接待的客人不计其数,你走了万一不送来,我们上哪找人要银子去?我说公子,瞧您也是个有身份的,可别为难我们这些小人物。掌柜的有规定,客人跑单了我们就得自己赔钱。”
小伙计不依不侥,说话间还朝旁边的两个彪形大汉使眼色。
两个彪形大汉会意,不动声色地围了过来。
能在朔风岛开酒楼的当然不是等闲之辈,眼下四国盟会未完,岛上鱼龙混杂,哪一国的人都有,要是熟人当然可以商量,但眼前这公子瞧着眼生…
邺荣殿下欲哭无泪。
他怎么这么倒霉呀,先前被木拓太子请去喝了顿酒,结果闹出了人命,还瞎眼指认乾国的四皇子是凶手,这下连四皇子都得罪了。
心情不好想一个人喝喝酒,喝完才发现忘了带银两,以往都是侍卫帮忙付账的,偏偏今天把侍卫都赶走了,都说了回去后叫人送过来,这些小伙计也恁不讲理了…
喜欢瞧热闹的四皇子早窜了过去,看到邺荣殿下的窘样儿,笑得差点喘不过气,“哈哈哈,邺荣殿下,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邺荣殿下抬头一看是乾国的四皇子,下意识就想跑,被四皇子拽住,“跑什么跑,我又没怪你,你眼瞎我不也眼瞎嘛,谁知道那木拓太子竟然是个西贝货!”
邺荣殿下面色终于缓了缓,斯斯艾艾地道:“对不起呀,殿下,那日我,我眼瞎,我真他、妈的就是眼瞎,殿下你可别往心里去。”
“怎么会?都是朋友嘛。”四皇子大度地拍拍他肩膀,对才走过来的毅王和纪南城道,“走,今儿一定喝个尽兴。”
那小伙计早傻眼了。
他怎么知道这吃白食的竟然是个皇子,还与四皇子这般要好。
四皇子可是跟镇南侯府有亲的。
但凡在朔风岛做生意的,多少都与纪家沾点关系。
当初朔风岛就是纪家的地盘,后来纪家发迹后大部分族亲故旧都搬走了,但也有少部分留了下来,经营各种营生。
就这样一代代传下来,根深且叶茂。
不过他们也明白,之所以有这样的好日子过,皆是因为镇南侯在京都罩着他们呢。
大树底下好乘凉嘛。
爱乌及屋,对与镇南侯府亲近的四皇子自然要讨好了。
至于旁边这位带面具的“正”主儿,他们没见过,自然就不认识了。
当然,纪南城也没打算道破,招手对店伙计道:“给我们安排一间上等的雅间,好酒好菜只管端上来,四殿下请客呢。”
那伙计忙点头哈腰地道好,又麻溜地连着报了好几道菜名,这才屁颠颠地走前面领他们去雅间。
至于邺荣殿下的账,哪还用得着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