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晚上都没想出的法子,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解决了。
沈闻姜心情大好。
前世沈玉久在深宫,躲过了多少尔虞我诈。
女人们最常用来害人的法子便是下毒。
她见得多了,便也无师自通了一些。
那碗据说是她最爱喝的芙蓉桂花羹里,早被人下了药了。然而她不是此中行家,不能一眼看出下的什么药,但只要不入口,应该就害不到她吧。
她与朔风楼的人无冤无仇,别人不可能下药害她。
那些吃食都是经由花晴的手端进来的,那便只能是她干的了。
只是,她还不能猜到花晴这样做的缘由。
虽然昨晚因自己让她受了毅王的训斥,但光凭这个说她报复似乎有些牵强。
刚才只所以没当着大家的面把她下药的事说开,便是想看花晴在听到自己表态不回登州后有何反应。
她答应得那样爽快,正好说明登州之事其实一直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即便自己不回去,她也能妥善解决。
或许,她是想让自己尽早离开朔风岛罢。
那——这是她的意思?
还是,毅王的意思?
虽然表面看起来毅王似乎更偏袒自己,但实际上呢?
沈闻姜已经不是以前的沈闻姜了,她对毅王没那么花痴,因而便能冷静客观地分析。
走了大部分人,院里一下清静多了。
阳光明媚,和风正暖。
沈闻姜索性召来两名琴师,在院子里听琴自饮。
然而才悠然自得了小半个时辰,便被某不速之客打扰了。
面目阴柔的男子在对上沈闻姜的刹那,眉宇间的戾气陡然暴涨,随即又强自忍住,轻咳了声故作文雅地道:“沈姑娘真是好雅兴,竟然独自在此饮酒听曲儿。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姑娘不请在下喝一杯么?”
沈闻姜恍若未闻,纤纤素手端着玲珑玉杯至唇边将饮未饮,目光只看向前方桃花树下抚琴吟唱的女子。
见她不理会,边上的随从怒了,其中一个已然拔出剑来,喝道:“放肆,这是和国的垣王殿
下,你个小娘子,竟敢如此怠慢!”
沈闻姜这才抬头,先朝那两名琴师挥了挥手,让她们退下,后才漫不经心地瞥了那随从一眼,手中玉杯突然一扬。
去势极快,不偏不倚,恰恰掷入那人口中,噎得他“啊啊”惨叫,嘴角血珠迸现。
“不请自来,非客。恕我不便招待,这位爷请便吧。”沈闻姜冷冷道。
这种恶心的男人,她连虚与委蛇都懒得,请他喝酒,他配吗?
垣王没想到这死丫头这样胆大,不但当着他的面打他的随从,还恁不客气地撵人。
她是笃定自己不敢在这里杀了她吗?
也是凑巧,最近心里不痛快,便来朔风楼找找乐子,谁知刚好瞧见她身边的丫鬟到歌舞楼召琴师,这才临时起意跟了来。
这死丫头毁了他好大一盘棋,偏她知道得还挺多,便想摸清她的底再杀她。
更让他惊讶的是,那晚她明明不怎么会武的,谁知短短时日竟精进了许多。
“沈姑娘,你过分了。本王好歹也是贵国的贵宾,连贵国太子都不敢如此怠慢,你一个小娘子,竟如此无礼,难道就不怕本王将你带到太子跟前治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