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来的自信?我连自己都不信。
就在这天傍晚,纪南城也终于到了齐州,赶在城门即将关闭的最后一刻入了城。
然后毫不停留,打马直奔驿馆而去。
却在一个巷子口被个小乞儿拦住。
小乞儿塞给他一张纸条,而后飞快的跑了。
纪南城当即打开来看,只见上面潦草地写着:欲救太子,必得先查旧案。
旧案?
纪南城有些懵,他虽然常在太子身边行走,但并无官职在身,也不管朝堂之事。
让他去查旧案,谁的?哪一桩?从何查起?
这些纸条上通通没说。
罢了,先去见杨大人吧。
杨大人在天女桥遭袭时也落了水,但并无大碍,养了几日早就养好了。
听闻镇南侯世子求见,杨大人仿若看到了救星,连声吩咐快请,自己还亲自迎了出来。
他刚得到个消息,正愁没个顶事的人帮忙分析呢。
此次跟随太子出京的多是礼部的官员,那帮老家伙跟外邦使臣打打嘴仗尚可,若要论起办案审案来,完全是一窍不通,话里话外除了推诿还是推诿,就没一个靠谱的。
“贤侄啊,你总算来啦。你要再不来,老朽我这把老骨头,恐得交待在这里喽。”杨大人见了他便开始卖惨,双手扳着他的肩膀言语哽咽,只差没老泪纵横了。
纪南城无语。
素日他跟这位杨大人不熟,纪家跟杨家更是没怎么走动,什么时候竟亲近得可以叫他“贤侄”了。
“大人辛苦了。还请大人放心,殿下之事,在下责无旁贷,必尽全力救出殿下。”
“有贤侄这句话,老朽就放心了。”杨大人愁苦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纪南城微一点头,行礼,“个中情形,还请大人详细道来。”
杨大人也跟着点头,仔细回想一刻,便将那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纪南城越听神情越是凝重。
他没想到在这之前同福客栈还发生过同样的刺杀。
“那,四殿下和沈姑娘去了哪里?”
杨大人摇头,“老朽不知,当时太子殿下下令即刻启程、不得停留,我们做臣子的,也只好听命不是?”
话里之意,竟是将一切推了个干净。
纪南城心里一沉,犹不死心,“事后你们就没再派人去那镇子找过?”
“太子殿下只让在黄县歇了一晚,第二天就走了,哪里来得及?”
“你们,你们还真是……”纪南城又急又气,很想骂人,但素日的教养让他骂不出口。
当下叫了纪青进来,当着杨大人的面吩咐道:“速去黄县,一个叫黄龙的镇子,把四殿下和沈姑娘接过来。”
“对了,多带些人手。”
亏他日防夜防,子煜终究还是出了事。
真是个傻的,平日手上划拉个口子都得在他面前叫唤半天,这回哪来的勇气,竟敢往杀手的刀口上撞?
真是不要命了。
太子,你也太没用了。
这是第一次,纪南城在心里对太子起了不满。
若没有那些梦境,他不会有这样的心思。
纪家一直秉承祖训,以辅佐皇室为己任。
既是已经册立了太子,他们便得以太子为重。
就算子煜是他的表亲,在江山社稷面前也得靠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