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此,许司晗的笑意渐渐收敛,眼里多的是阴森气息,话语却还是玩味:“看来,你我还真是难兄难弟啊。不过,据孤所知,宁王府内多的是梁皇的眼线。宁王应该没有能力培养自己的势力吧。”
“太子对本王这么了解,怕是本王的府里,还有你的细作吧。”许戈道,“不过你说得对,本王靠着装糊涂苟且偷生,自然没有培养势力的能力。”
“那宁王打算如何助孤?”
“用本王的性命。”
许司晗神色一凛,他未料到许戈会这么说。先前他嘲讽许戈没有能力收拢人心,只不过是在试探许戈,却没能想到许戈承认的那么爽快。
用性命救他吗?
许司晗拳头微微握紧,信还是不信。
许戈这么多年来真的会没有拉拢过梁皇的人吗,那许戈用性命救他到底图谋什么……难不成真因为他和他是孪生兄弟……
不会的,他不信,不信素未谋面的人会因所谓的血缘而救他。
“用你的性命救孤,宁王可有胜算?”
许戈说:“本王今夜来,梁皇定是完全看穿了本王。他如今便只有两个选择,第一,便是放过我们俩个,第二,则是一个都不放过。”
后日便是梁皇的生辰,若是今夜宁王与东虞太子两人一聚,东虞太子就被刺杀,而宁王却无事,天下之人就都会觉着是许戈嫉妒许司晗,故意设计陷害。如此,许戈便无论如何都不得民心,加之他的种种劣迹,他这颗棋子算是完完全全作废了。
许戈今夜既然毁了梁皇暗杀许司晗的计谋,按梁皇性格,是不会留他活到第二日的。所以,一定会将许司晗同他一并杀了。如此,还能不落人口舌。那些个糊涂人都知晓许戈是质子,梁皇怎么会傻到杀掉质子呢。
于情于理,梁皇可用许戈的性命掩人耳,省的日后惹天下人诟病。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好的结果。那就是梁皇还想留着许戈这颗棋子,便会同时留下他二人的性命。反正,许司晗后日还得入宫去给他贺寿。到时只要支开许戈,在梁宫内下手暗杀了许司晗岂不是更容易得逞。
这个中道理,许司晗自然是看得明白的,他道:“所以呢,宁王是想连夜让孤离开芫旸京?”
许戈点头:“后日你就得入梁宫,到时候,梁皇就算是把你挫骨扬灰你都没的跑。”
“可孤若是不愿意走呢?”许司晗自若饮下一杯酒,“即便你赌赢了,梁皇今夜肯留我二人性命。可若是孤离开,只怕还未到芫旸京的门就已经死了,梁皇绝对不会让孤活着离开这的。”
“今日拼死逃离亦有生的机会,到时去了梁宫,只怕连梁宫大门都出不来。”许戈对许司晗说,“梁皇既是暗中刺杀你,便不宜派出太多人手。即便到了城门外,阻拦之人,亦不会多。可后日,你要面对的是梁宫五千禁卫军,况且,你带来的人马明日大多是入不了梁宫的。到时候,你怎么杀的出去?”
许司晗起身直面许戈:“你以为孤此次来梁就是为了给梁皇送项上人头的吗?孤想要的,是要回二十年前丢的南州、扶按、姚阳三城!”
“你如何要回?”
“孤自有办法。”许司晗语气清淡却胸有成竹道,“所以,孤不但不会离开,后日,更会进梁宫,看看那个梁皇到底是何模样。”
许司晗眼里决绝,两人对视许久……
秦宇轩楼外喧闹,灯光辉辉,一切都显得乱糟糟,可人们还是乐在其中……
最终,许戈叹气道:“既然太子心意已决,本王能做的,便是送你回桦梾楼了。”
若是许司晗能安全回至桦梾楼,那许戈便是赌赢了,梁皇同时放过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