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该问你的。”小谷笑着说，“慧子你呢？”
“你们不觉得李昂长得不错吗？”慧子怕引起误会又补了句，“客观来说，他长得很秀气，而且一米八。”
事实上慧子认为李昂是她认识的男生里最英俊的。一米八的身高在平均身高一米六五的初中男生里格外突出，而且李昂长了一张女人的脸：深深的双眼皮，大大的眼睛，小巧的嘴巴和鼻子。
“李昂五官确实不错哦，但是太瘦了，男生太瘦总觉得没精神。”小谷对男生的外观总能评价得一副非常专业的模样。
“李昂那个眼睛也太大了，比我还大！女生大眼睛好看，男生要小眼睛才好看，像我们林双木，像周杰伦。都是迷人的小眼睛~”于莫的爸爸就长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她极其厌恶。
“幸好交朋友不用眼光一样，不然我们三个人可能非常合不来。”慧子笑着说。
“应该是幸好我们眼光不一样，不然我们可能会喜欢上同一个男生，成为情敌！”于莫说完，三个人都哈哈大笑。
谈笑间，慧子时不时回头去看。
自从两次在这条街道上遇见李昂，慧子回家的路上总会悄悄往后看，今天没有看到李昂，竟然有些好奇他去了哪里。
——
慧子对李昂的好奇，与日俱增，忍不住想要了解跟李昂有关的事情。
“于莫，你怎么会跟李昂、林江还有谢仁杰他们认识的啊？”慧子其实只想问李昂。
“我和李昂小学就认识了。林江和谢仁杰是我和李昂在篮球场认识的。”
“李昂是跟我们同一个小学毕业的吗？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慧子一边说着，一边回忆着以前学校里的高个子男孩。
于莫哈哈大笑，“那个人好像忽然吃了增高剂，忽然长高的，小学时还很矮，我初中遇到他的时候都惊呆了。”
“小学时他真的太矮了！”小谷补充道，说完嗤嗤笑，好像是想起李昂矮小的样子。
李昂、慧子、小谷都是于莫最好的朋友，她担心李昂冷漠孤僻，让小谷和慧子对他这个人有不好的误会。想着替李昂说两句好话。
“他那个人看起来好像不好相处。”话刚出口又纠正道，“虽然实际上也确实不好相处。”
于莫嘻嘻哈哈的语调变得有点认真，“不过其实相处久了就知道，这个人嘴硬心软。对朋友很真心，也很细心。”
见慧子和小谷没什么反应，于莫继续说：“有一回我离家出走，我妈急得不知道怎么办好。她给李昂打电话让李昂帮忙找我。大冬天的，李昂跑遍了大街小巷、酒吧网吧，真把我给找到了，手臂上挂着一件绒外套，手上提着一大袋零食。”
“他把东西和衣服递给我，什么话也没说，等到我哭完了，把我送回家。”于莫回想起那时候李昂忽然出现的画面，仍有些感动。
慧子听了之后沉思着没有说话。
“初一的时候我还以为他要追莫莫呢。”小谷说，“但是后来跟他们一起玩了一阵子，我觉得是我想太多。”
“为什么？”这大概是慧子心里最想听到的内容了，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
“喜欢一个人要从眼神去看。”明明没有恋爱经验的小谷，爱情电视剧和小说看得多，煞有介事地说，“你下次看看莫莫看林双木的眼神就知道啦！”
“这样吗？”说着，于莫眯着眼拙劣地表演出一副深情的模样，在三个人的笑声中结束了这个话题。
慧子心中莫名有些窃喜。
——
“于莫！”林江站在于莫学校门口的树荫下，把玩着手上的篮球，大喊着于莫的名字，他身旁站着腼腆的谢仁杰，林江的声音太大，惹得路人都看过来，谢仁杰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咦？这不是林少爷和谢少爷吗？怎么跑我们学校来了！”于莫惊呼，然后和小谷、慧子三人一同向他们走去。这学期开学后，就很少见面。
“这不是太久没见，想你们了嘛！”林江油腔滑调地说着。
“刚考完质检，放松一下。”谢仁杰笑着说。
“你们给李昂打电话了吗？”于莫话音刚落，李昂便从身后出现。
“咦？说曹操曹操到啊！”林江拍打着李昂的手臂，接着问道，“你为啥志愿放空？”
“什么！”于莫惊呼，小谷和慧子也惊讶得瞪大了眼睛看着李昂。
“我这个成绩什么学校都考不了，再读一年呗。”李昂满不在乎地说道。
以李昂的成绩，只能读技术学校，本地没有任何一家技校，毕业后必须去别的城市。除了留级以外，他想不到任何其他方式可以留在于莫身边保护她。
李昂发现自己正在无可救药地在意和于莫有关的所有事情，但是他始终不愿意承认那是喜欢，无论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
他说服父母的方式也很简单，他告诉父母如果再给他一年机会，他会好好读书考个正经高中。父母以为李昂洗心革面，满心欢喜地帮他处理这件事。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只是借口。
林江和谢仁杰填写志愿的时候就听说了李昂志愿放空这件事，但没有人知道真实原因。
“李昂！那你以后要跟我们做同学了啊！”于莫笑着，一本正经地介绍说，“我和小谷是十一班，慧子是七班哦。”
“兄弟！那你很爽啊！还能再玩一年！我们现在可就苦逼了！”林江羡慕地说。
慧子望着李昂，她忍不住在想，李昂留级是不是为了于莫？她想确认一下小谷说的那种眼神，但是李昂始终不看任何人。
那我自己呢……也沦陷了吗？慧子收回了望着李昂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