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卓君没有理会,凝神聚气,手指隔空在临风的胸口处画着圈,一笼乳白色热气从胸口处的皮肤氤氲渗出。
“呜,好痛!”
疼痛远超想象,辰临风痛得面目都有些狰狞了。
“娘,你轻点呀!看把他给疼成啥样了!”
玉筝见辰临风瞬间汗如雨下疼得直叫唤,在一旁又帮不上忙,心急如焚。
紫光笼罩,湿气升腾,辰临风胸口处的皮肤下似乎有数个鹅卵石大小的气泡在上下鼓起涌动,一会儿凸起,一会儿又凹陷,像水被烧开了不断沸腾一样。
“呜……君师娘,我好痛苦啊!我胸口是不是烧起来啦?!”
“呜哇!”
“我要融化啦!呃……”
辰临风两手拼命抓扯着被子,额头上青筋暴露,豆大的汗珠一滴接一滴地打湿在枕头上,口中呜呜咽咽地哼喘着,随时都有可能再次晕厥过去。
关键时刻,剑卓君更是不敢分神,全力运着神意,自己额头上也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辰临风胸口处的淤血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断了的肋骨咯咯作响,也是在加速愈合。
“呜……”
随着伤势的快速愈合,疼痛感随之消减了许多,辰临风咬紧牙关继续苦苦支撑着。
眼见淤血退散得差不多了,剑卓君两指停止画圈,轻舒一口气后右手成掌一翻,丝丝热气从掌中升起,又转过头对着玉筝吩咐道:“丫头,将桌上的那杯水拿给我,快!”
“哦!”
玉筝应了一声,赶紧跑到桌边将盛放在上面的一杯水端到剑卓君的面前。
“娘……”
哗——
剑卓君径自接过水杯向空中一扬,杯中的水登时被抛洒向空中。说时迟那时快,剑卓君右手凌空一旋,将半空中的水尽数吸附到了掌中。水在剑卓君的掌上如凝胶般不成型地凝聚在一起,就像被一层无形的薄膜所包裹,晃晃悠悠地荡来荡去。剑卓君双掌上下翻转,源源不断的神意将掌中的水鼓荡得冒着白气,一圈圈的涟漪在水中不停地泛开。
啪!
一声脆响,剑卓君将掌上略泛紫色的水球拍在辰临风的胸间。
嗞——
数股浓郁的白烟顿时从辰临风的皮肤里冒出。这情景就像一杯冰水倒在了烙红的铁板上,水火不容。
“哇,好冷!”
“师娘,我?我又掉进冰窖了吗?”
辰临风绷紧全身,牙齿咯咯打颤,刺骨的寒气让他变得有些神志不清。
“娘!”
玉筝在一旁急得不停地揉搓着手指。
剑卓君心沉如雪,兀自用力将掌中的水球按在辰临风的胸口,直到全部都没入肌肤之中。
随着寒意的退去,一股暖意和经络疏通的快感如百川归海涌遍全身,辰临风感到无比受用。
“好舒服……就像是在,妈妈的怀里……”
“妈妈?妈妈……风儿想你了……陪着我,陪着风儿……”
煎熬过后,虚弱困顿的辰临风渐渐陷入了幻觉,是回家的幻觉,是愿意用一生的时光去追逐的幻觉。
“嗯,应该是完全愈合了,保险起见还是再多休息两天。”
剑卓君用手轻轻抹去辰临风胸口残余的水珠,细细检查,已然看不见一丝伤痕,终于是放心地长舒了一口气。
玉筝看见刚刚还痛得直叫唤的辰临风转眼间便已痊愈,心头自然是不胜欢喜,感激地从怀中取出香帕给剑卓君擦拭额头的汗水,关心道:“娘,你辛苦了。”玉筝说话时还不忘多看了睡在床上迷糊不醒的辰临风一眼。
“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