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草树木也是?”石青羊盯着那只鸟,它扑棱棱地飞走了。
“徐老板出来了。”从雪没有回答,而是走上前去,也不跟他客套,直接问,“你家最近死了谁?带我去看看尸体。”
徐老板的脸色很不好看:“掌妖司就派了你们两个年轻人过来?”
果然又被质疑了。
石青羊怀揣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心情,刚想解释,从雪便拉住了他,面无表情地化手为豹爪,用力一扫,妖力划出去的劲风把一小片竹林齐刷刷斩断,断口整整齐齐,那小厮大张着嘴,看傻眼了。
“徐老板,我们两个都是登记在花牒册上的降师,你可以质疑我们的水平,但你不能质疑摘花考核。”
石青羊眼观鼻,鼻观心,垂着手一动不动地听她说套话,安静得像个被家长带出来见世面的小孩。
徐老板仿佛一个戏台上表演变脸的伶人,瞬间挂上乐呵呵的笑容,语气热切,甚至让石青羊想起了仰天笑:“哎哟!瞧你说的是什么话,我哪里会质疑掌妖司的人呢!只不过是顺口一问罢了,你别介意嗯啊,这是我多年来养成的老习惯了,别见外哈,别见外。”
从雪自然不会介意,更不会见外,他们方才在摊贩大叔那儿打听过来的消息立刻派上了用场:“听说已经是第三起了?”
徐老板的笑又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愁眉苦脸:“嗯啊可不是嘛,第一个死的是个小丫鬟,第二个死的是个小厮,第三个……哎,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啊,你说你说,死个丫鬟这种事我怎么可能随时都知道嘛,对吧。”
“嗯啊”似乎是徐老板的口癖,从雪没有理会他这番话里透露出来的消息,而是皱起了眉头:“虽说你没事不会关注一个丫鬟,可是她明明是这么难看的死法,你就没有多上点心?”
他们从摊贩大叔嘴里听说第一个遇害的小丫鬟叫秀色,跟她住同一间房的丫鬟们说秀色每到晚上就喊肚子疼,喊了好几天,找了几个大夫看过都说她没问题。两天后,她被发现惨死在徐宅的草丛里,浑身都是血,身上爬满了蛆虫和苍蝇,两腿分得开开的,肚子被掏了个洞,血肉模糊,脸色灰白,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天空,眼神蔓延出去好远好远,格外吓人。
徐老板又嗯啊了一声:“可能是被严刑拷打了吧,你也知道,人命不值几个钱。”
“小厮是怎么死的?”从雪不喜欢听徐老板说废话,第一个受害者的传闻飞得满天都是,第二个受害者开始就被封锁了消息,外头的人只知道死了三个人,剩下的两个人是怎么死的,全然不知。
“他……”徐老板欲言又止,轻轻地叹了口气,“我带二位去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