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两天,杨宏清还是没有回来,不但宏霞悲伤不止,张云燕也焦虑不安。她很担心,既是询问,又是自语:“宏清会不会又被高家抓去啦?”
“不会吧,那件事早已过去,高家已不再过问。”
“哼,咬人的狗不露齿,说不定就是他家报复。”张云燕面露怒容,发狠道,“若果真是他家把宏清抓去,就是自寻恶果,我决不饶他们。”
宏霞也有些担心,愁道:“要真是高家报复,他就不会有好了。”
“妹妹不要急,我去高家看一看,妹夫要是在那里,就不会放过性高的,要让他加倍偿还。”说着,俊美的面容已僵硬,露出了愤怒的神情。
“姐姐,再等等吧,我已经托张老爷帮助查询,前两天就打发人去高家打探,快回来了。”
正说着,张晨阳老爷带着家人赶过来。他见到张云燕,很高兴:“侄女,你什么时候到的,为什么不去我家呀?唉,真想你呀!”
“多蒙伯父惦记,我才来两天,见妹妹心情不好,便一直陪着她。他夫妻二人有你老人家关照,十分感激!”说罢,云燕深施一礼。
张老爷急忙扶住,笑道:“不必多礼,我和你们尽管长幼有别,也算是忘年之交,他们有了难处我自然要管,就是乡里乡亲也应该帮忙。”
杨宏霞已迫不及待,问道:“伯父,我相公可有消息?”
张老爷摇了摇头:“还没有,不过,高家那里已经打听清楚,宏清不在那里,高家也不再忌恨他。”
宏霞松了一口气,那颗心依旧悬着,为相公不知去向愁眉不展。她哀叹一声,眼里有了泪水,自言自语:“他会去哪里呢,急死人了……”
张老爷安慰道:“侄媳不要着急,宏清不会有事的,我已经派人外出打
听,或许贤侄很快就回来了。”
张云燕心中焦虑,还在劝慰妹妹。在张老爷盛情邀请下,她和宏霞去张府赴宴,希望在欢乐的场面中,能冲淡妹妹心中的思念和伤痛。
第二天,张云燕坐不住了,吃过早饭,又对宏霞安慰一番,便去寻找打听杨宏清下落。
她漫无目的四处寻觅,无论是热闹城镇、路经的村庄,还是广阔的田间、荒野山林,都尽力打听寻找。
云燕从早晨找到中午,又从中午寻到太阳西下,没有杨宏清的消息。她心情焦虑,越来越烦躁不安,浑身汗水浸湿了衣服。她担心宏清遭遇不幸,也担心妹妹承受不了这样残酷地打击。
张云燕一心要保护宏霞妹妹,可很多事情并不由自己做主;她不想让妹妹受到一点儿伤害,突如其来地打击又防不胜防。为此,她很伤感,在默默地叹息,十分无奈。
面对寂静的原野,云燕高声呼喊:“我连亲人都保护不了,真是无能之辈!”她仰望蓝天,喊道,“苍天呀,我妹妹受尽了苦,这么可怜,你为什么不能眷顾她呀?你不公平,太不公平!”
张云燕愤怒了,抽出宝刀猛砍身边的树木,发泄胸中悲愤的情绪,“咔嚓!”、“咔嚓!”……很快砍断好几棵。
她瘫倒在地上,泪水在不住地流淌,为踪迹不见的妹夫焦虑,为可怜的妹妹悲伤,也为自己无能痛恨伤感……
张云燕目光呆滞,望着飘动的白云、蔚蓝的天空、西下的太阳,觉得自己这么渺小,就像一只小虫,软弱无力任人宰割。
她一动不动,在想什么呀?
张云燕似乎什么都在想,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灵魂已经逝去,身躯已不由自己支配,头脑里一片空白……
原野幽静,幽静中响起了阵阵虫鸣声。它们渺小无力,却不甘寂寞,要尽力表现自己,在极力表白它们的存在,也和鸟兽们一样生存在这个世界里。
张云燕忽地一下站起来,立即腾空飞奔。
原来,她想起宏霞妹妹,不知道苦命的妹妹怎么样了,悲伤苦闷到何地步。她一时找不到杨宏清,又担心宏霞受不了沉重地打击,要回去探视妹妹,安慰妹妹,保护妹妹。
太阳落山了,黄昏中,前边一座村庄显现出来。那个村庄有些朦胧,却很熟悉,那里就是卧虎庄。
张云燕心里已经一无所有,要尽快见到宏霞妹妹,安慰那颗柔弱孤独的心灵,减轻妹妹的悲痛和伤情。
她纵身而起跳入院内,急切地敲开屋门,见到的是一张悲泣的面容。她很伤心,一把抱住可怜的妹妹,泪水流下来。
“姐姐,宏清可有消息?”杨宏霞在焦急地询问。她怀着渴望的心情,也有了不好的预感,巡视中没有见到夫君,忐忑不安。
张云燕看着妹妹盼望的眼神,没有勇气说出失望的话语,只是摇了摇头。她见妹妹哭泣不止,一阵心痛流下泪水,把宏霞紧紧地抱住,心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