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方氏的娘家哥哥来看她,见妹妹家境困难,便想帮一把。他提出让张文进一起外出经商,也好让生活宽裕一些。
文进没有钱入股,却能舞文弄墨,也会算账,做起事来很有心计,便算他三份干股。一家人有了盼头,都很高兴。
第二天,张文进便和内兄离家上路。哪知,丈夫走了一年多音信全无,燕玲回娘家打听也没有消息,婆媳俩十分焦虑,天天盼望亲人早日归来。
屋漏偏逢连阴雨,婆母年事已高,又日日思念外出未归的儿子,偶感风寒一病不起。
方燕玲见老人病情一天比一天重,请来大夫诊治也不见好转,既忧虑又着急。
后来,大夫言明此病已无法救治,让她为老人准备后事。燕玲既焦急又悲伤,已心慌意乱,丈夫不在,这可如何是好呀?
如果婆母离世而去,丈夫归来后连面都没有见到,会非常痛苦,她急得哭起来,求大夫尽力救治婆母。
“你婆婆气虚体弱无法调理,药力过猛会雪上加霜,实在没有回天之术了。”大夫直摇头,又随口说道,“她已体虚神失,除非用百年的山参补养调理或可有救。”他一边走一边说,“百年的老山参哪能找到呀,准备后事吧。”
大夫走了,他的话语让方燕玲看到一点儿希望,为了救治婆母,有一线希望也要去争取。这个穷苦之家没有钱买如此贵重的药物,即便有钱,也无处买到真正的百年山参。
方燕玲已无法可想,决心去山里寻找。她怕婆母惦记加重病情,谎说去娘家借些银两,又请邻居代为照看婆母。她把家里安顿好后,取出丈夫的衣物扮作男子,立即进入深山寻找百年山参。
她一个弱女子,在山林里四处奔走寻觅,又累又饿吃尽了苦头。
燕玲不气馁,带的食物吃完了,便找些野菜野果填饱辘辘饥肠,困了就找个安全之处睡一觉。她风餐露宿到处奔波,三天来没有见到一棵人参,急得哭起来。
方燕玲唉声叹气,深感无望:“如果找不到老山参,我娘也不久于人世了,不如死在这里去陪她老人家吧。唉,相公进了家门,已是空无一人了……”
突然,有了鸟儿的鸣叫声,在寂静的山林里格外响亮。
方燕玲擦擦泪水看了看,有两只鸟儿相伴落在前边的大树上。它们羽毛艳丽,个头不小,叫声很好听。鸟儿看见了燕玲,扑棱一下飞走了。
燕玲触景生情,想到天各一方的丈夫,更觉悲伤,泪水不住地流下来。
她有了无尽的悲思:“相公,为妻没有照顾好娘,有愧于你呀。咱家没有钱,我费尽力气也没有找到百年山参,实在没有办法救治咱娘了。相公,为妻很想你呀,很想见你一面,我心里很苦,又能对谁说呀……唉,为妻也不想离开你,已经无力自主了。娘要走了,我去了也能和老人家做个伴,你就……你就独自生活吧……”
寂静中又传来鸟儿的鸣叫声,听声音还是那两只美丽的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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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燕玲已经哭成泪人,还在哀思:“相公,你是方家唯一的血脉,要好好地活着,尽快续弦吧,一来有人照顾你,二来也好为方家生儿育女。相公,我要离你而去了,为妻舍不得你呀,我还想活呀,想和你生活一辈子……”
树林里,哭泣声不止,给幽幽的寂静添加了痛苦和悲伤,那对鸟儿不再鸣唱,带着伤感飞向远方。
方燕玲终于止住悲声,擦了擦泪水站起身来,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寻找老山参,挽救婆母性命。
忽然,旁边有一只野兔,停在那里看着方燕玲。野兔浑身雪白,红眼睛又大又圆,很有精神。
方燕玲看着可爱的小白兔,感叹道:“唉,我要是和你一样无忧无虑该多好呀。”
野兔没有跑,大眼睛一直看着她。
燕玲来到野兔跟前,摸了摸它,说道:“这里野兽多,快回家去吧。”
野兔抬起后腿,一眼不眨地看着她。
“你要干什么呀?”说着,她看了看野兔的后腿,发现有一根刺。“我说你为什么不走呢,原来是疼的呀。你忍着点儿,我给你拔掉。”
燕玲拔掉尖刺,血随即渗出来,又从衣服上撕下一条布给它包好。她看着野兔,露出笑容:“好了,快回家吧,我要去找老山参了。”
野兔朝她点点头蹦蹦跳跳地走了,没走多远又站住了,抬起前腿朝燕玲摆动,好像在招呼她。
方燕玲有些奇怪,试探地问:“你是叫我吗?”
野兔点了点头。
燕玲很意外,也很惊奇,这只野兔怎么能听懂她的话语呀?
野兔温顺又不伤人,她没有害怕,便跟随野兔走去。走了一会儿,燕玲有些担心,问道:“小白兔,你有什么事呀?要带我去哪里呀?”
野兔看了看她没有理睬,还在不停地往前跳去,来到山脚下的树丛旁边才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