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案发当天十二点十分,下城区。
原本应该处于营业时段的橡木酒馆紧闭着大门,两张交叉的封条将门面封了起来。
“……不是,又不是只有我们店掺其他酒卖,凭什么光盯着我们啊,啊?”酒馆老板娘站在吧台前,愤愤不平地拍着桌子,“还大晚上的封店抓人,这让我们店以后怎么开下去!?”
“是是是,那个女人,在警队里也是孤僻得很,完全不懂规矩。”坐在吧台前的肥胖男人打了个酒嗝,身上酒气熏天。
他已经喝得很多了,端起酒杯的时候手不自觉地摇晃一下,烈酒沿着杯壁流到了他手上。
他注意到了被沾湿的手背,下意识地用制服的袖子擦了擦。
骑警的制服。
“那女人就是想逼死我们!我以前听说,那些狼人杀人的时候啊,会把人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来,折磨别人取乐,这种没有人性的怪物就应该一出生就关起来啊!”老板娘还在咬牙切齿地念叨,“怎么还让狼人去当警察,这世道真的是疯了吧疯了!”
“啊,如果不是局长一直保她,她怎么能在警队里待得下去?”男人摇晃酒杯应和。
“莫不是陪人睡了吧?”老板娘嗤之以鼻。
男人没有回声,老板娘的话勾起了他不怎么好的回忆。
“……像你这样的女人要警队混下去不容易的,但如果有贵人帮你就不一样了。”当时他凑到面无表情的维罗妮卡身边,小声说道,“你应该有听说过吧,我父亲就是那个安东尼·罗顿议员,我真的不是在吹牛啊,你好好看看这个怀表……”
他拿出一个做工精致的玫瑰金怀表,举到维罗妮卡的眼前,滔滔不绝地说道:“看上面的鹰身女妖纹章,这是我们罗顿家族的家徽,我父亲是罗顿家族的家主,我是他的独生子……你懂我的意思吧,我在白银城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城中心那家皇冠酒店,我去那里吃饭休息都是随便赊账的,你肯定还没去过吧?不如今天晚上……”
借着酒劲,他顺势将手往维罗妮卡的肩头伸去。
但这时维罗妮卡闪电般抬手,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力道之大让他下意识地倒吸了口凉气。
他想要收回手,却发现自己的手像是被铁匠的铁钳夹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所以,你是希望我做你的情妇?”维罗妮卡冷冷地斜视他,直白地质问。
“不是,这个……”他感觉到了明显的杀气,额头渗出了冷汗。
“我相信你是议员的儿子,不然我很难想象你会有胆子在执勤的时候酗酒。”闻出对方身上酒味的维罗妮卡声线冰冷地说道,“不过有两件事希望你记住,第一,我讨厌酒鬼。第二,我讨厌和别人有身体接触,如果你再随便动手碰我……我说不定一个反应过度会废了你的手!”
这时他突然感觉维罗妮卡开始发力,手腕处传递来一阵剧痛,让他难以自抑地喊出了声。
……真是历历在目,一想起来手腕隐隐作痛。
妈的,真是个给脸不要脸的贱女人,如果不是脸长得还过得去,谁会给她这种机会?
想到这里他郁闷地又狠狠灌了一大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