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匪众们打的艰苦,二狗子在朝阵地爬,鬼子在朝阵地打。冒头就挨黑枪子,只能低头盲射不停歇。
陈军师现在一个头两个大,心说:退又不能退,再退就只能进山洞了,被堵在里面就成了被掏洞的耗子。不退就在这被动挨打,开打到现在躺下十几个了,山寨拢共才多少人?在打一会估计就成个位数了,奈何水平有限,只能干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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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协军这边也是腿肚子哆嗦牙打架,用最慢的速度爬,眼瞅着也要到土匪手榴弹的距离了。他们可不做那土匪可能没有手榴弹的梦。谁不知道半个月以前土匪抢了皇军卡车,估计是富的流油就等他们往前拱了。
赵麻子现在匍匐在队列最后,频频回望如盼新娘一样。心说:这皇军咋还不猪突?这鬼子驻屯军和中原野战军就是他吗不一样。武士道精神呢?让狼狗叼了咋的?再看身前一群像爬虫一样的皇协军,感叹不管到哪,至少皇协军都一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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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上看着战局,此刻正朝着己方有利的方向发展,不由得喜悦加深。
井上此刻在等,等皇协军把土匪磨的失去耐心,等他派出迂回的小队成功绕至敌人身后。他就下达总攻的命令,反正现在消耗的不是皇军,等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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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那支井上与以厚望的小分队,此刻正跟在保安队长连永喜的屁股后面,在林子转圈圈。
这位连队长,大冬天热的满脑袋汗,越擦越热,越热越擦。拽过身边手下低声开骂:“我说你小子咋给老子说的,嗯?这就是你小子说的一切尽在你掌握之中?侦查侦查,你侦查个屁了你告诉我?”
手下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队长,我真的侦查了…”
连永喜刚想一嘴巴过去,可是又不敢让皇军知道现在的处境,小声骂道:“侦查还他娘能丢?这山能变形还是咋滴?”
手下现在连放屁就不敢声大,小心的看着连永喜道:“当时就说侦查路线,也没说全山侦查呀……”
“我……哎呀我的姥姥呀……”连永喜万念俱灰,领着十三个鬼子继续茫茫山林茫茫走,茫茫圈子茫茫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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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培光在山脚下等的是不厌其烦,本就没什么耐心的人,现在就想吃了辣椒的猴子,抓耳挠腮大喘气。
“这到底啥时候发信号啊?再等下去鬼子炮弹都打光了,我还怎么打炮?”张培光死死盯着鬼子的步兵炮,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能没了。
身边的抗联战士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睡着的事实。
还没等说话,就听张培光又开口:“要不我们不等信号了,直接干了他得了!”
抗联战士瞬间困意全无,嘴张的挺老大:“直接干?那可是十几个鬼子,不是十几颗白菜。说干就干?还是等等你爹信号,至少咱要是打不过,你爹也能来接应。”
“不敢就说不敢,嘚啵那些有啥用,呵呵,抗联…”张培光懒洋洋的趴姿举枪嘟囔着。
“谁不敢?我是为了整个计划着想。别侮辱抗联,别以为你是孩子我就不打你。”
张培光突然问道:“生气啦?”
抗联战士扭过头:“哼…”
张培光天真的道:“生气就逮俩鬼子出出气,你不是抗联吗?”
抗联战士忍不住了,扭回头怒道:“你真以为我不敢?我冲过去一个手榴弹,别说俩,至少撂倒鬼子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