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这要等到何时,白九霄不眠不休的嘶吼了有三日了,也不见那阵法有丝毫的变化。”
“兄长禁声。”程杨急忙低声拦住他。“阁主与皇上正在凝神冥想,我们切莫打扰了!”
秦六白了他一眼。“白九霄那般凄厉的嚎叫都没有打扰到吾皇与夫人,我这轻言轻语的如何会打扰到。”
程杨无奈。“便是不妨碍别人,兄长自己也该平心静气些不是?眼下还不知要等上多少时候呢,兄长便安下心来修炼吧!”
“修炼有甚趣味?”秦六躺倒在身后的石阶上,神态懒散的望着不远处的白骨台。
“为兄早与你说过了,活着便要学会自个儿找乐子,整日的修炼如何能知晓活着的乐趣?”
程杨摇头。“当真不知你这般散漫的性子是如何领兵作战的。”
“战场上与平日里怎会一样?为兄我若是日日如临大敌一般,岂不是要累得英年早逝?”
“可平日里不练功,待到他日上阵杀敌之时如何能力战三军,战无不胜?”
“你呀!就是这般木讷的性子。怎就是不懂呢?功要练,可日子也要过不是?劳逸结合,可懂?”
程杨还是摇头。“想来兄长得天独厚,天资不凡,才能如此闲适。
我是个愚笨的,便是日日练功还恐时日不够,无法参悟那功法中的奥秘,这得勤修苦练,以求熟能生巧吧!”
“你莫不是埋汰我呢?”秦六又是一个白眼翻上去。“我可是比你还要虚长几岁能呢,要论功夫,身法,我哪样是你的对手?
可见啊!你才是那个天资聪颖的,可莫要再说甚愚笨了,你再要如此说,为兄当真是要钻进那地缝儿里去了。”
程杨扯了扯嘴角。“我是个练武成痴的,只是多费了些时日罢了。兄长若是将心思皆用在练功上,定然是要比我厉害的多的。”
“别了!为兄此生无欲无求,只要每日过的舒心,便再无它求了。若每日将时间皆用在练功上,岂不是辜负了人生这短短几十年?”
“兄长看的通透!”程杨从来寡淡的面上,渐渐浮现一抹豁然的浅笑。“与兄长相交不过数日,倒教我看透了许多从前愚昧的执念。”
秦六咧嘴一笑。“你呀!便是想事情直了些。这凡尘浊世里,五彩斑斓,曲折婉转,哪里能用是非对错便可分辨的?”
程杨微笑点头。“确实如此。与兄长相识前,我只以我心中的论断行事。与你相识后,才恍然大悟,原来我竟是这般浅薄,自以为是。”
“哈哈...程杨兄弟严重........”
“秦六。”
秦六嘴边的话陡然咽回肚子里,慌忙的起身叩拜。“皇上赎罪!是属下无状了!”
秦深依旧凝神运转着身体里的内力,仿佛脑后长了眼睛一般冷声训斥。“起吧,老实打坐,莫要再大呼小叫的吵嚷。”
“是。”
秦六神色窘迫的抹去额头上的冷汗,才要落座便忍不住惊呼起来。“皇上!阵法有变!”
澹台缘浅与秦深同时睁开双眼,皆是神色凝重的看向那白骨高台。
只见原本黑雾缭绕的高台上,云雾尽散。白九霄盘膝而坐,周身青紫色的暗芒时隐时现,每每被吸引进白九霄的身体后,再次出现时便要轻薄了许多。
澹台缘浅眉头渐渐皱起。“如此看来,他是要炼化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