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将石拱桥上,每一个人的头发,衣服甚至是兵器都被绵绵雨水浇湿了。
最先接敌的囚犯们手里,粗陋的橡木盾牌,在孪河城骑兵甩着飞溅雨水的流星锤,沉重撞击之下。
毫无征兆的轰然碎裂。
锋利带着无数锐利棱角的锤子,带着巨大的惯性砸入囚犯队列之中。
鲜红的血水四溅开来,将半空中的透明雨水,顿时染上了一层殷红。
林恩远远的看着这一幕,脸上毫无波澜。
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顶在最前排的囚犯,毫无还手之力,被带刺的铁锤和铁链,收割性命。
十个囚犯死去,接着又是十个。
直到囚犯们,用血肉之躯阻止了那个夺命沉重流星锤的前进趋势。
仅剩的70个囚徒,终于可以用手中的长矛尝试着伸出,刺向迎面撞入队列的骑兵。
然而,在河间地身经百战的骑兵队,早就准备好了后手。
流星铁链锤滚落在地之后,孪河城骑兵又从身后,拔出一柄柄只有手臂长短的尖刺短矛。
短矛被甩手丢入队列,拥挤的囚徒人群。
又是一阵闷声响起,十数个人影倒了下去。
被敌人一连串攻击之下,魂飞丧寒的囚徒中开始出现了溃逃现象。
这战斗怎么打?他们什么都还没干呢,近百人就已经损失过三成。
正规骑兵对付这样的临时杂牌队伍,就是这样的结局,和杀鸡阉狗也没什么两样。
指挥官石夫坐在马上,待确定石拱桥三十名骑兵队身后,再无其他孪河城士兵出现。
他朝林恩递过一个询问的眼神。
被虎贲团士兵里外里保护在中间的林恩,在火把的下,脸色带着冷意。
他听着前面石桥上,囚犯队列里发出的阵阵惨嚎声。
朝侍从骑士石夫回了一个肯定的眼神。
终于,作为虎贲兵团的临时指挥官,石夫摆手对虎贲团弓弩手发出了命令。
他大声吼道:“弓弩队!”
“放箭!”
“放箭!”
“嗖嗖嗖!”早就蓄势待发的3级虎贲团弓弩手,瞬间拉动弓弦,密集的破空声响起,箭矢穿透雨幕,直接射向桥头渐渐逼近的孪河城骑兵队中后排。
3级弓弩手对于弓箭的掌控更强稳健,哪怕受到雨水的干扰,在这么短的距离内进行瞄准射击,命中率达到了骇人的地步。
箭矢命中肉体的噗嗤声,响成一片。
不断有人中箭从马上栽倒,扑倒在平坦的石拱桥上雨水与血色交汇的地面上。
得到弓箭支援的囚犯们,终于能喘口气,
“杀过去!杀死那些骑兵,活下来的都将得到自由。”
后面的石夫再次大声喊道。
囚犯们被雨水浇透的狼狈身影,顿时昂起了头,他们越过同伴死去的尸体,狰狞着吼叫着,朝前方扑杀被弓箭手扰乱阵型的孪河城骑兵。
“杀啊!”
近战的短兵绞杀,再次上演。
不过,胜利的天平已经倾向于囚犯队伍。
混乱之中,一个孪河城骑兵仓皇调头离去。
林恩明白,这意味着此次试探进攻,宣告结束。
所以他不再关注已经注定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