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现场拆改的衣裳俱是小问题,剩下的需要带回去处理,任务很快完成,秦羽霓收拾好东西准备告辞,姑娘们也要回到隔壁继续苦练摆姿势的功夫。
走的时候秦羽霓去到隔壁向汪嬷嬷辞行,她正忙着,腾不出空,只是向秦羽霓摇摇手。
似乎是换了新的训练科目,汪嬷嬷和几名婢女把姑娘们反绑好吊在从房顶垂下来的铁环上。先前拆改衣裳的那几位也加入了她们的行列,片刻后,挂了一屋子的人,晾衣服也似。
秦羽霓和春芽踏出拱门,俱是吐出一口气,这地方再也不想来了,衣服改好让伙计送过来便好。
不得不说,这的园林布置确实挺讲究,堪称一步一景,樊花楼的东家确实有两把刷子。
时辰尚早,秦羽霓慢慢的走,看看风景。
忽然,一道穿着黛蓝色圆领袍的熟悉身影映入眼帘,秦羽霓一愣,胸口好似被人重重的锤了一下。
他为何会在这里?他不是说婚事都由他来安排吗?郡主给他安排了任务?还是......
怀疑如同野草一般疯长,大颗的泪珠从眼眸掉落,在泥土里晕开。
连日来压抑的惶恐此刻全部爆发出来,秦羽霓浑身都在颤抖,她想立刻冲过去,向他问问为什么,问他为何会出现在烟花之地。
前方男子的身影颇为倨傲,颐指气使地和一个满脸福相的员外说着话,他就要偏头望过来。
春芽把手里装着工具的篮子扔下,一把抱住秦羽霓,闪身躲进廊道的拐角。黛蓝色衣袍的李度望向空无一人的廊道尽头,微微蹙起眉头,又转回头和绫傅斯说话。
拐角处——
春芽紧紧拉住秦羽霓,说道:“师父,你冷静些,现在出去能说些什么?问得出结果吗?万一他说是郡主交代的任务呢?”
秦羽霓剧烈起伏的胸口慢慢变得平缓,春芽等了一阵,接着道:
“况且,寒林公子到此吃、吃些花酒也没有什么,只要他心还在你这里......无非往后的日子辛苦些,你、你索性也学学那、那个绳索的技艺......让他不要到这种地方来了。”
秦羽霓紧咬着嘴唇,过得片刻,抬手拭干泪痕,说道:
“对,你说的没错,若是我现在过去,他未必会实话实说——我悄悄跟上去看看,他来此到底是何目的。”
“师父,你......”
“你且先回去吧,你不懂轻功,跟着我反而不便。”
“可是......”
“不用说了,事关我的终生大事,你不必再劝。”
春芽张张嘴,欲言又止,正犹豫着,秦羽霓足下一发力,越上屋顶,踩着瓦片冲了过去。
“唉,武艺越来越厉害了呢......”春芽望向她的背影,喃喃自语。
摇摇头,捡回篮子循着来时的路出去。今日的遭遇对春芽触动很大,上马车前,回眸凝视着樊花楼的方向,不禁感慨:
“没想到寒林公子有这样的癖好,还以为他会是一个好郎君,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唉......”
秦羽霓在房头屋顶飞掠,一面小心避开樊花楼的护院,一面又不敢靠得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