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狐珠。我正要跟他谈谈关于妖族的事，于是我也不打算藏着掖着，干脆把话挑明了说。
我看了眼不远处师父的住处，觉得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师父在闭关，我两在这说妖族的事万一再让他听见，岂不是给他添堵？
我冲皓夜勾了勾手指，眨眨眼老神在在的对他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俩换个地儿，我跟你说件大事。”
也不知道我这个勾手指的动作有什么问题，还是我说的话哪里有什么不对？只见他看着我的表情愣了一瞬，似有些恍神一样，那双狭长的眼睛将目光停留在我脸上，像是在看我，又像是透过我看另一个人。
他沉默了片刻，眼神又落在那颗狐珠上。没过多久，“跟我来。”他直接带着我，来到了听雨阁的正殿。
果然与我料想的一样，经我这么一说，又是跟妖族有关，提起了他的兴趣。
我心里有些得意，跟在他身后偷笑。
没想到他脚步一停，我没注意，直接撞在了他的后背上！看着长得高大，可后背上连点肉都没有，净是骨头，把我鼻子磕的酸痛，我急了：“喂！干嘛突然停下来。”
他背身对着我，没回头，低声问了句：“你刚才……睡着时在喊什么？”
我彻底无语：“睡觉喊的那是梦话，我哪知道喊的什么！”揉揉被撞的鼻子，我咧嘴，痛。
他转过身来，打量着我，“你说，小妖怪？”
嗳？我竟喊出来了？看吧，我是有多恨你，做梦都骂你呢。“我正要跟你说这件事呢，关于妖的。”
他没说话，眼睛看着我，等着我继续讲。
“是这样，”我想了想，该从哪里开始说起呢？啊对，沧海阁！
“我来岱山时，经过那片森林，我看到有仙门的人，在杀妖族，还拿走了他们的妖丹。”我故意讲妖族两个字咬的很重，抬眼看他的反应。
他脸上神情丝毫未变，不在意的道了句，“那后如何？”
那又如何？我呆了，支吾着问：“夺妖丹啊！仙族要妖丹何用？难道不该查查沧海阁吗？”
“我为何要查？沧海阁做什么与我何干？”
“你……”我想说你不是妖嘛？看着族人被害你不管啊？难不成真的一心修仙？
“你不是岱山掌门弟子吗？掌门不在，你身为他的弟子难道眼看着仙门中人行恶事？”
他听了我这番话，还真的抬头略微思考了一瞬，后头又垂头看着我道：“我是掌门弟子，都懒得管，你又是什么身份，敢为了妖族污蔑仙门？”
污蔑？我污蔑？我急了眼，“我亲眼看见冷月秋刨出了黑蛇的妖丹，怎么算污蔑？再说了，妖族也不都是坏人吧，这样做是否有违天道？”
皓夜一挑眉，“天道？”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似是在嘲笑我这话有多么愚蠢。我看着面前的皓夜有些失神……乌黑的长发半掩俊美的脸，朱唇轻扬，满脸的轻蔑与不屑。细眼长眉，高挺的鼻子衬托得他居然有几分高贵的气质。
还是那张似曾相识的脸，却又有几分陌生。说不出是哪里变了，可眼前这个已完全不是曾经的那个皓夜。
现在的他周身围绕着淡淡的仙气，也绝对没有半分妖气。虽同为仙者，皓夜却与师父完全不同。师父有隔绝尘世的清冷，虽说对人总有几分淡漠，但眸光流转中饱含和蔼亲切。
而皓夜表现出来的麻木冷漠，却是发自内心的。
他到底是人是妖？如果是人，这些年没见，他的这些变化怎么解释？
不，他绝对是妖！我亲眼看见他变成妖的，不会错。
皓夜见我看着他有些失神，语气有点不善，“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