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许久，他目光移到我脸上，与我对视着道：“为何要招惹沧海阁？”
我觉得自己很无辜：“师父，是他们不肯放过我，就因为我曾出手救过一只蛇妖，他们就断定我与妖族有瓜葛。”
“你意思是自己与妖族没瓜葛？”几根发丝低垂，他看着我，眼里似有笑意。
我只干笑了两声，装傻。
在无极峰他既然用了神识暗中观察我，定然也看到了黑狼几次将我救下。虽然黑狼只开了灵智还未幻形，可说到底也是妖。
我解释不清楚。
可那又如何，他难道不是妖吗？
恶意顿起，我笑道：“师父也跟其他仙门一样，憎恶妖族？”
他微怔了一瞬，半晌后轻声问道：“你呢？”
“我不讨厌他们，不仅不讨厌，我还挺喜欢他们。”我笑着，道。
我当然不讨厌甫尘，也不讨厌团子，我讨厌的是你。
他看上去松了口气般，眼角盈满笑意。
我盯着他道：“但这并不代表我会喜欢全部的妖，有些恶妖，我也会想杀了他们。”
我眼看着他脸上的笑意止住，眼眸深处浮起暗影沉沉。
“在我眼里，无论是人、仙还是妖，都有善有恶，妖族里有恶妖，仙门里也一样有恶人，我讨厌的是恶。”
“所以你讨厌沧海阁，是因为他们在你心里是恶人？”他又问了一遍。
我趴的累了，直接侧身躺在床上，认真的想了想。
我讨厌沧海阁的人吗？
说实话，很多很多年了，我一直讨厌他们。可究竟从什么时候起开始讨厌他们的？我竟也忘了。
皓夜见我在发呆，笑了笑道：“说起来他们的确令人讨厌。”
我愣住。
皓夜道：“在我刚开始修炼术法时，有一年随师父一起参加仙门大会。大会开始后，我被一群沧海阁的仙门弟子围困，他们见我修为尚浅，便出言讥讽，嘲笑我资质平平不配做岱山掌门的弟子。我被他们言语激怒，与他们动起手来，没多久我便被他们打的爬不起身来。”
他的话语，像一把有魔力的钥匙，瞬间打开了我记忆的大门。
“这时我师姐赶来了，见我一个人被他们一群人欺负，竟直接发了怒。”
讲到这，他突然笑了起来，眼里泛着盈盈的光，“你知道她说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