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戏。”
“恰恰相反,我觉得我很有戏。”
“你就不能放过她们一家吗?!”陈江在车里暴躁的嘶吼。
“其实你也在好奇那个纪雪最后会怎么选?对不对。”饕餮懒散的继续说道:“你也需要一个答案,甚至比我还迫切需要它。你这么着急要这个答案,到底是为什么呢?”
饕餮玩味地笑了,“让我猜一猜。”
“别瞎说。”陈江用警告的语气说道。他把车开得更快了。
“你害怕那个你最不想面对的结果成为现实,可是你又想看看纪雪到底会怎么选择,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这么矛盾呢?!”
饕餮用一种洞悉一切的语气慢悠悠的说道,陈江的神色动摇了。他手心冒出细密的汗珠。
“给我闭嘴。”陈江咬着牙,发了狂似的狠狠攥紧方向盘,直至骨节森白。
“今晚我给你准备了一出好戏。”饕餮笑了接着就消失不见。
陈江因超速被交警拦下了,尖锐聒噪的警笛声在他耳畔响个不停。
他愤愤的爆了句粗口,把车靠边停下,双手离开方向盘。
今晚重头戏就要上台了,趁着交警还未过来,他把头仰靠在座椅的椅背上,先闭目养养神。四下里安静下来,大概过去半分钟,陈江就听到潺潺的水流声。这声音似乎带有一种安抚人心的魔力。陈江那颗躁动的心不仅平复下来,眼皮子也越发的重。
他很想睡一觉,这个愿望来的如此强烈,以至于他根本就没有反抗的力气。模模糊糊的,他听到有人在敲车窗玻璃,他有试过开门,或是降下车窗。然而他的手臂却像灌了铅似的,怎么也抬不动。
他太困了,在这种状态下强迫自己保持清醒,陈江无来由的窝了一肚子火。
不管了,就算是天塌下来,都不管了。陈江突然有种将自己放空了的感觉。他感觉自己在下沉,不停的下沉,四周是粘稠到化不开的黑暗。终于,他沉沉睡去,这一觉,他睡得极其香甜。
陈江猛地睁开双眼,像是做了场噩梦,他表现的惊魂未定。阳光有些刺眼,他本能的抬起手,遮挡了一下阳光。
这时,他问了自己一个很愚蠢的问题:这里是什么地方?慢慢的,他也适应了四周的光亮。在这个过程中,他也意识到这一切,肯定又是饕餮在背后搞得鬼。
果不其然,当他放下手,在不远处,他看到了纪雪。
比起初见时她穿的那般廉价寒酸,现在的她,无论是衣着,还是她穿戴的配饰,明显上了好几个档次,给人的质感完全就不一样。以小见大,陈江从她现在的穿着,大概也能猜出饕餮给她安排的是怎样的剧本了。
卑鄙!
他咬牙切齿,不行,自己得过去警告她。
这些都是假的,是幻觉,万一纪雪沉溺了进来,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思及此,陈江站不住了。他直接横穿马路,跑到了纪雪面前。令他没想到的是,他的手,竟然直接穿过了纪雪的身体。
他想到了一个极为恐怖的可能,难道,纪雪完全看不到他?
迟疑了会儿,他抬起手,在纪雪眼前晃了晃。纪雪仍然直勾勾的看着前方。
“说好了看戏,就老实看戏嘛,咱们要是再进场,这事儿可就真变得没意思了。”
饕餮走上前来,并肩和他站在一起,陈江目光落在了他身上。他打了个哈欠,忽然伸手在纪雪脸上画了两根胡须。
纪雪依旧没有察觉到,陈江笑了,踉跄着后退,想到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他蓦然觉得浑身无力。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没什么目的,就是觉得好玩。”顿了顿,饕餮补充道:“难道好玩还不够吗?”
“我认输行了吧?”陈江对自己越发没有信心,比起直接认输,他更怕看到纪雪最后把她闺女送出去。饕餮摇了摇头,“干嘛认输啊,这场好戏才刚开始呢?你不准备看看吗?”
陈江目光移到了纪雪身上,纪雪像的个木偶人似的站在他们面前。一只蝴蝶落到了她肩上,她眼睫毛几乎在同一时间微微动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