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盏确实在一瞬间感受到了安心,但她还是将手抽了回来。
桓司一惊,然后松懈下来,赶紧解释:“对不起,我只是忘了——”
“没关系。”白盏打断他,“谢谢你。”白盏补充说。
“她排斥你的原因是什么?”白盏问,即使知道会消失,还是排斥的原因,是什么?
“这你要问她,虽然我感觉她并不是排斥我,也许一会儿她就出来了。”
白盏点点头,桓司说:“我出去。”然后自顾自出去,给他们关上了房门。
白盏没有多说什么,接着问花喜:“救你的是安南王?”
“是他。”花喜语气不悲不喜,没带一丝感情。
“条件是什么?”
“宋瑾说,安南王受命验收今年宫里要用的烟花,他知道安南王掌管辖妖司,便求他救我,条件是五年进贡烟花分文不取。可是我知道他在骗我,安南王怎么会为了那些银两剥削百姓,安南王不是目光短浅的人。”
“那你觉得他是为了什么救你。”
“为了立威,在人妖两界立威,为登上皇位铺路。”花喜说的格外笃定。
一字一句砸在白盏心头,好像一切都说得通了。命人捉妖,再用辖妖司的权力赦免小妖,让他们安稳生活,不费一兵一卒,华云城的小妖就会对他死心塌地。
裴膺舟原来没有放弃过,即使在偏远小城,夹缝中求生,还是精心地一步一步为自己铺路。
“证据呢?”白盏问,裴膺舟是什么样的人,不是靠他们的猜测,终究是需要证据的,况且,即使是立威,没理由让那些道士死得不明不白。
“我先前不明白他为什么救我,昨晚才明白过来,你逼问道士的时候,他装作有意无意地看向我,安南王也看着我,又看向宋瑾,分明是告诉我,我承不承认,关乎宋瑾的性命。原来救我,不过是让我做个退路,万一出了差错,我还能帮他背锅。”
“不可能!”白盏有些崩溃,脑袋也有些痛。
“即便如此,我也很感激他,如果不是他,我和宋瑾也不会有今天。”
“这都是你的猜测。”
花喜笑着说:“看来你和安南王关系不浅,怪不得昨晚见到你,术安情不自禁地跑出来看热闹。”
白盏无言以对,心里想着一定还有哪里出了问题。
“如果你没出现,一切都会很顺利,你就是意外,搅乱了一切,安南王居然还能对你手下留情。”
白盏突然想到了桓司说过的话,只要她不插手,就不会有什么伤亡。如果花喜不是引路人,如果一切真的是裴膺舟的计谋。
那么桓司,在这件事里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呢?
白盏瘫坐在椅子上,捏着自己的太阳穴,想努力想明白这件事。
却听见院子里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借着月光一看,居然是几张瓦片,桓司正在屋顶上不好意思地挠头。
“刚才一脚没踩稳。”人畜无害的样子啊。
白盏问他,“你和裴膺舟是什么关系?”
“我和他没什么关系,这件事确实和我有点关系,但我们并非同道中人。”
“你终于承认和你有关了?”
“白盏,我和这件事的关系,仅限于和他交易让你不要插手这件事,还有——”
白盏静静看着他,等着他说完。
“还有就是,我确实去了大狱,也确实要去杀了那些道士,但是我到那里的时候,他们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