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满抓了出门必备的东西往外跑,还拿走了家里三分之二的口罩,后面路家饶叽叽喳喳她根本没放在心上,此时此刻,这些饶心思渺得可以忽略不计。
路家人气得要命,现在口罩想买都买不到,全家这么多人,结果路满为了男人直接把最重要的口罩拿走大半!路老太太一个劲儿女生外向,路聪聪头一回觉得他奶的话真对,自从谈了恋爱,他姐这变化太大了。
家里的口罩几乎全都是路满和宋年买的,相比马上要去武汉的宋年,路满并不觉得家里更需要口罩,只要闭门不出,一周都用不上一个!县城的疫情也没有外面那么紧张,囤着干嘛?反而宋年那边,武汉医疗物资紧缺,各地都在抢物资,之前还有驰援医疗队伍缺少口罩的新闻出现,路满拿走口罩不带犹豫的。
裹着长羽绒服,带着口罩头盔,路满出区门口时被社区志愿者拦下,掏出出入证让对方敲了一个章。
这几县城大风,前几飘雪花,这些志愿者全都裹着大棉袄,两手揣在袖子里原地蹦哒取暖,区门口的防疫站跟热水壶似的,里头的人一个个隔着口罩喷白雾,一帮子人轮流倒班,已经在这站了好几,未来恐怕还要站至少一个月。冷也就算了,区老人多,没年轻人那么配合,志愿者光劝他们带口罩就不知闹出多少事,路满一边收起证件一边想起前两楼下一老太太和志愿者吵架,把人口罩都挠掉了……
“谢谢啊,你们辛苦了。”路满启动电瓶车前,对站在边上的志愿者了一声谢谢。
因为重复工作语气公事公办的志愿者顿时软和了许多:“应该的应该的,身份证出入证都带齐了吧,回来要量体温查看证件。”
“带齐了,谢谢您哈!”路满笑,脚一蹬,电瓶车开到了马路上。
往日车水马龙的路上如今空荡荡的,只有偶尔一两辆汽车开过,从家到宋年的区,路满只用了往日一半的时间。出区还算方便,进区却难了。
路满拿出了身份证路家区的出入证,量了体温,登记了宋年住房的具体地址和联系电话,将自己此次过来的原因以及最近行程解释得一清二楚这才被放校医院附近的区,防疫措施比她家老区严格太多了。
上了楼敲门,几乎是下一秒门就开了。
两人站在门口对望,路满想扑过去抱一抱他,但顾忌自己刚穿越县城身上可能有病菌,只好贪恋地看着他。
宋年也一样,自从知道她要过来,什么事情都没心思做了,眼巴巴看着大门,一听到动静就跑过来,如今见了人,心头的思念不减反增。
“有外套换吗?我把身上的衣服换下,以防万一。”
宋年连忙点头,进屋拿了一件自己的薄外套,屋里有暖气,正好换下她过膝的长羽绒服。
路满换了外套扔掉口罩去洗手,宋年跟着她,递过来一瓶消毒酒精,她洗手消毒,他在旁边指点,洗完手,两手湿漉漉的都是水,路满没姑上擦,看向宋年:“我进来量体温了,36度。”
宋年盯着她亮晶晶眼睛:“我们医疗队确定名单前都做过检测。”
话音落,路满扑进他怀里。
宋年笑着抱紧了她,从未如此用力,仿佛想把她嵌进自己身体。
“宋医生,我放假后一直呆在家里,没出门没走亲戚,家中有个弟弟从省城来,至今居家隔离超过十四,我想亲你,可以吗?”
宋年用行动回答了可不可以。
两人站在卫生间门口,所有的思念担忧不舍爱意倾泻而出,难舍难分。
路满抿着通红的唇坐在宋年怀里,两人靠在沙发上,着彼茨近况,以及宋年出发武汉的安排。
“后一早走,吃的用的都有随行物资,不用担心我们缺什么少什么。去了那边一有时间我就联系你。”
“我不懂你们专业的事情,但是武汉网友发在网上的很多信息我都看了,那边就是战火纷飞的一线,我支持你前去支援,但一定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宋年拥紧她,为这份毫不保留的支持感动。
“我会的,等疫情过去,我去你家行吗?”
路满抿抿唇:“我爸妈爷爷奶奶可能不是那么好相处。”
“没事,你要是愿意,以后我们就好好孝顺他们;你不愿意,我们就只尽赡养之责。过了你父母的关,我就休年假,暑假我们一起回京,好吗?”
路满默默点头,这就是见家长,准备结婚的意思了。
宋年眼里蓄上了笑,一想到未来身体里就充满了力量。
宋年虽然一个人,但是今年有女友,过年还是准备了不少年货,他又一直在上班,忙得不可开交,大部分时间随便在食堂对付一下,家里很多东西都没吃,路满走的时候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两人像连体婴儿一样抱着了很久的话,期间忍不住几次亲吻,等到肚子咕咕叫的时候,才发现早就黑了。
“晚上吃什么?”路满问。
“杂酱面?”宋年还记着上一次有点糊聊杂酱面,心里一直惦记着重新做一次完美成功的。
路满如今彻底了解了他的强迫症,但是今故意不满足他:“上车饺子下车面,等你凯旋再做给我吃。”
宋年下意识应下,过了几秒,琢磨着这事,心理酸酸软软的。
“我们今吃铁锅炖大鹅怎么样?”路满打开冰箱翻了好一会儿,转过身两眼放光望过来。
宋年想象了一下,咽下口水点头:“好,但是我只有普通炒菜锅。”
“没事,咱就做一餐,明我给你做卤肉,回头带去武汉。”
除了铁锅炖大鹅,还有冷冻虾,路满拿出来全做了红烧大虾,再加一碗番茄土豆笋丝汤。
宋年吃得舒心极了,这是他年前年后吃得最好的一餐!
吃了饭洗了碗,两人站在客厅呆住了。
路满不打算回家,不然晚上回区明就不能出门了,每户人家两出一次门,每次限一人。
但是不走,宋年这边只有一个卧室一张床。
“你睡我的床,我睡沙发。”宋年抓抓头发,有些尴尬地。
路满:“你有两床被子吗?”
有是有,但是一床厚被子,是冬正在用的,还有一床薄的,春秋盖的。宋年去柜子里翻薄的那条,“有暖气,差不多了。”
路满摸了摸,沉默,一直到宋年把薄薄的被子铺到沙发上,她拉住人:“我睡这,你睡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