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初次化形之时也是在福禄山,那会儿她不爱与外界亲近,除了日常和小兽玩耍(欺负它们),白黎的身边再无其他,化形这过程便略过了。
就连她自己都快忘记,曾经的白黎到底长何模样。
福禄山并不巍峨,半入云霄,予人遐想。黑恕为了白黎的口腹之欲,在落羽森林寻找可以调剂刺狐鱼的油辣菇,对于此刻在福禄山上发生的事情毫不知情。
当黑恕采集一篓的油辣菇回去,便看到“砒/霜”萎靡的拱起剑身。黑恕名义上是此剑的主人,也就挂着牌子上着香,剑不爱搭理他。
“砒/霜”会有郁闷的时候。是何情况?只见原本该是白黎位置的地方出现一名女子的身影,许是白黎爱趴着入睡,女子的姿势亦不雅观。最为显眼的是女子的发色竟为白色,如此与众不同,黑树是第一次见。
他满怀期待接近女子,女子一身白衣拖坠于地,却不染半分尘埃。
白黎悠悠转醒看到黑恕无比精彩的神情,像是见到鬼怪一般惊恐,白黎纳闷,他究竟遇到什么不测。
“小黑子,你怎么了?你倒是说一句话呀。”
女子眉目是黑恕近万年来见过最好看的,他的心砰砰直跳,脸经不住发烫。白黎常以无颜女形象示人,黑恕见惯了从未说过丑字,只因那人是她,再如何都是心尖的宝贝。
目前情况超出黑恕预料,他只想着白黎幻化人形,该是有别于其他女子,未料超出太多,美得令黑恕不想公布白黎的容颜。
世间之人常用白发形容年长者,亦或者寓意幸福美满,物极必反,白发长在少年人身上就是晦气。黑恕印象中的白黎一头青丝,可是这会儿却变成了霜花的颜色,几近透明。偏偏当事人反应迟钝,尚未从梦中清醒。
“我的视线好像比之前高出许多。”
白黎站起身,眨眨冰蓝色的眸子,疑惑的看着眼前有些熟悉又陌生的景物。
她的脸很精致,想必世间再也找不出另一个与之媲美的存在。黑恕就不明白,白黎为何总嫌弃自己丑。
“我的爪子变成手!”白黎惊讶的挥舞手臂,白皙的胳膊随即露出衣袖外。
黑恕以为白黎激动的是幻化人形这件事,未料白黎的想法总是很难猜。
“哈哈,以后可以自己走路,再也不用你抱着。”
黑恕失落,白黎这美人样儿,他实在下不了手去掐她后颈肉。不仅如此,黑恕少了一分乐趣,难以抱龙形的白黎在怀。
犹豫再三,黑恕脱口而出:“其实,你这样我也能抱。”
白黎直勾勾盯着黑恕,黑恕脸皮倏地泛红。“小黑子,给点我面子行不行!幼龙体型时,你尚且可以找理由给我圆过去,现在那么大一只,你抱着行走,旁人该如何看你。”
我可不想被当成焦点注视,人家想要自由行动。
白黎习惯卖可爱,歪着脑袋,眨巴无辜的小眼睛,嘴角勾起三十度,一系列动作与之前别无二致,可相差甚大。首先萌龙无论如何都是可爱,而白黎的长相太过仙气,这种俏皮的风格有些与她不搭。
“啊~”
她终于想起一件大事。
琉璃镜映照的绝世美人是谁?
错了,下面才是正题。
说来怪哉,琉璃镜映照的女子面容白黎极其陌生。在白黎的记忆里,她从未仔细端详过自己的容貌,更何况白黎不臭美,不爱打扮自己,容貌于她而言就是一层皮相。
“真丑。”
常年的审美扭曲令白黎分辨事物的顺序颠倒,黑恕早就该猜到才是,竟还抱着一丝侥幸。
“小白子,你很美。”黑恕希望自己能够纠正白黎的审美,却遭到白黎不苟同的眼神。“我没有半分虚假,你的容貌绝对称不上丑。”
白黎很快拆台,“我不信。”
“……”
“你忘了,我每次换戴收藏脸你总说美,把我夸的天花乱坠,事实上那些都是路人面缘,令人记不住的长相。”
黑恕反思,有那回事!好像是有。
“小霜子,你今日安静的很,吃错药了。”平日里“砒/霜”最爱与白黎较劲,总要互怼几句涨涨乐趣。
如今,银辉的宝剑失去光芒,整个笼罩在阴云之下。“砒/霜”本是白黎龙鳞打造,千年后孕育成型,剑而有灵。它一向自诩是最了解白黎的那个,可到重要关头,它才明白自己把话说大了。白黎最真实的这面,“砒/霜”并未见过。
“砒/霜”恨啊,它没有遗传白黎诡异的审美,想着往日见过的白黎次次皆是平庸之才,便张口闭口称白黎为丑女。事实上,白黎不丑,“砒/霜”被打击了。
黑恕不禁想起一事,创世神离去前让他好好看着白黎的人形,莫不是创世神早就知晓。
(创世神:我女儿受天神庇佑,容貌加持,天赋加持,能差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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