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听赵尧尧这么说,脑中顿时又想起几天前见到的周小容,一时间有些迷糊起来,觉得当初如果处理得更有智慧些,更成熟些,或许会是迥然不同的人生,周小容大概也会象倚在房晓真肩头一样倚着自己吧?
“那次聊天我们也意识到这个,”赵尧尧道,“一个宿舍四位女生三位离婚,关于幸幸和舒友也都不看好,唉,因为出了校门走进社会后,我们都没找准自己的定位吧……”
方晟汗颜:“幸幸没说我是四位舍友婚姻不幸的罪魁祸首?”
赵尧尧、周小容两位不用提了;芮芸原本生活还算安定,自从跟在方晟后面走南闯北,生意做大了眼界也高了,导致婚姻解体;蔡幸幸家里也不定当,倘若于舒友仍在电力系统,女主外男主内的格局基本平衡,不料方晟好心帮朋友,这下倒好于舒友已是省直机关副厅实职,而她则被打发到巴西……
“就算心里有想法当我的面也不好意思说呀,”赵尧尧道,“小容说了句话获得大家认同。”
“怎么说?”
“她说女人不折腾一番不可能知道自己真正需要什么。”
“这算什么话,胡说八道嘛。”
方晟假意道,实质心里暗知这是典型的周小容的自我写照,以他对初恋情人的了解,到现在她都未必真的知道。
很正常,周小容就是行动快于思考,做任何决定都不经过大脑思考,率性而为的女孩——在他内心深处,周小容还是那个在校园飞扬跳脱、青涩阳光的女孩。
赵尧尧微微摇头,沉默良久道:“看在舍友一场的份上,别给幸幸太大压力,如果失去舒友,她会撑不住的。”
“我从未介入过她夫妻俩的关系。”
“你是打心眼里恨她,其实我何尝不是?过去的事就算了吧,”赵尧尧轻描淡写一说随即转到刚开始的话题,“关于小贝到英国读大学,你觉得呢?”
方晟长长深思,道:“读本科还是读研等上了高中再说吧,还得尊重小贝的意思,做父母的不能由着自己性子做决定,自以为帮孩子把道路都铺好了,我们想的路未必是小贝愿意走的路。”
“嗯,我想得太超前了。”赵尧尧无奈道。
大年三十上午,赵尧尧在几名便衣的保护下带小贝和楚楚出去玩耍,到哪儿玩无所谓,对孩子来说有妈妈陪伴,无论玩什么都开心。
方晟先陪于云复打了会儿太极拳,顺便提及香港深水港事件。于云复表示不屑,但又不打算在方晟面前透露太多,只隐隐绰绰说要跳出框架看待香港问题,别被前一时半会儿的浪潮吓住等等。方晟理解老丈人知道自己在香港存在利益诉求,不便把话说满,只能点到为止。
纵然如此,于云复的指点只是提供一个框架性思路,并不能解决实际问题,这也是官至副国级的精微所在,从来不会就事论事,也不参与具体矛盾的处理,一切由你自个儿惦量。
你觉得他说了,他什么都没说;你觉得他没说,事后想想又很有道理。
再跟坐清晨航班回来的于铁涯聊了聊,然后动身前往二环胡同深处的老茶馆。
考虑春节期间都很忙,陈皎约了几位都凑不到一起临时决定把酒宴改为茶叙,最核心的当然是方晟、燕慎、樊伟、卫君胜等人,即便如此燕慎是下午的航班还赶不过来,卫君胜则在法国进行一桩重大收购。
有三位也行了,至少不会给外界造成“秘会”的感觉。
老茶馆距樊家大院不远,樊伟步行而来,看上来懒懒散散提不起精神的样子,谁想到就在不久前才在浩瀚的太平洋奔波了几十天。
宝剑入鞘隐其锋芒,樊伟与鱼小婷都达到情报人员的顶级状态。
这趟出海在最后关头寻到白翎和鱼小婷,樊伟和训练局学员立下大功,加上樊家背后推动,军部已有风声说今年大调整的时候樊伟会有个好去处。
因此樊伟心情还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