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渊进一步阐述道:“杀了宋灵襄之后,梁玉便开始给自己制造不在场的证据,她把宋灵襄的尸体藏好,然后便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春风得意楼里面,好让其他人可以给自己作证,然后等到过了亥时,她在悄悄地把宋灵襄的尸体搬了出去,然后运回了宋灵襄的家里。”
众人一时间都沉默不语,暗想纪渊似乎分析的很有道理。
但是片刻之后,元飞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只见他又恢复了刚才的镇定,阴森森地道:“哼,你说得头头是道,我差点就信了,但是你有证据吗?我完全有理由相信,你是为了给你表姐花月容脱罪,而瞎编的。”
纪渊不慌不忙道:“证据当然有,首先就是宋灵襄对丫鬟说得话,她说要见客人,让丫鬟不着急回来,因为不需要伺候,本来嘛和客人谈事情,是不想被丫鬟打扰,但是端个茶倒个水总还是需要的,所以如果宋灵襄是出门见客人,是不是不需要伺候,会更加合理。”
众人想想虽然有点牵强,但是倒也有几分道理。
纪渊继续说道:“还有就是花月容的口供,她说她第一眼见到尸体的时候,觉得宋灵襄穿着的衣服很好看,而且她画的妆也不错,试想如果宋灵襄只是在家见客人,为什么要精心打扮一番,化了妆还穿着好看的衣服,这明显就是出门才会准备的。”
“哼,宋灵襄死得时候明明穿着寝衣,这算什么好看的……”元飞原本不服气,想要辩驳一番,但是话说到这里,突然打住了。
纪渊却盯着他,一脸笑意道:“看来元大人意识到关键的东西了。”
元飞神情再次紧张起来,但是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纪渊见远飞不愿说出来,便接着说道:“元大人显然已经意识到,花月容绝不会说宋灵襄身上穿得寝衣好看,所以花月容见到宋灵襄尸体的时候,宋灵襄那个时候并不是穿着寝衣。”
花月容这时才反应过来:“啊,对呀,我见到宋灵襄的时候,她穿的可是绿萝襦裙,而且是最新才上市的款式,我都没有来得及买呢。”
纪渊接着说道:“所以,很显然,凶手杀了宋灵襄之后,便把宋灵襄送回了她自己的家,然后把她的绿萝襦裙脱掉,换上了寝衣,这样便伪装成宋灵襄是在家里被杀的假象,也给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
“等等……”元飞马上打断纪渊,“你说得这些,都是花月容的一面之辞,她现在可是最大的嫌疑人,谁能证明这不是她为了配合你,瞎编乱造的?”
纪渊早就料到元飞会提出这种质疑,从容不迫道:“我自然有证据。”
“什么证据?”
纪渊道:“第一,凶手虽然帮宋灵襄换上了寝衣,但却忽略了宋灵襄画的精致的妆容,试想有谁会穿着寝衣,还画着浓妆?仵作验尸的时候,这些都记录了下来,案卷卷宗上都有记载,总不会错吧。”
“这.....”
“等一下!”元飞突然打断纪渊的话,一脸怀疑地盯着他:“你怎么会知道案卷卷宗的内容?”
纪渊一脸不怀好意地笑道:“元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有天晚上我和林捕头出来散步,遇到喝醉酒的你,是你非要给我们看案卷卷宗的,而且我们不看还要抓我们回大理寺,我和林捕头无奈,只得被迫看了案卷卷宗,不信你可以问问林捕头,他可以作证?”
林英忍俊不禁地点了点头道:“没错,元大人还说这案卷卷宗是曹大人让他藏在身上,绝不能让京兆府的人看去,他就不服气,说给我看了也无妨,京兆府肯定破不了这个案子。”
林英此言一出,曹元思的脸都绿了,毕竟他还真有这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