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盈三言两句,便轻而易举的把问题引到了萧卷的身上去,萧卷笑了笑,“长乐郡主说的也在理。”
柳盈暗暗捏了一把汗,这高,算是过去了吧,谁知道,萧卷又突然问道:“我听说,之前长乐郡主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而且也没有什么惊鸿的作为,今天却主动提出要替父皇看病,这又是为何。”
萧卷的语气淡淡的,可是每一次萧卷开口都能让柳盈如临大敌,柳盈笑了笑,“之前我生病,父亲给我找了一个神医,后来我的身子好了,见神医天天摆弄草药,心里觉得有趣,便跟着神医拜了几年师,过了几年,他老人家便云游四海去了。”
柳盈这段话答得滴水不漏,听起来似乎毫无破绽,柳盈也不知道萧卷被自己糊弄过去了没有,反正萧卷是没有礼物再问了。
柳盈松了一口气,但是又警惕起来,谁知道他会不会继续问什么刁钻的问题?
两个人互相打着哑谜,柳盈全都装傻避过,萧卷渐渐没了什么耐性。
他眼睛微眯,笑着开口,“父皇这病来的古怪,太医院这么多太医都看不出是什么缘故,真是让本宫心慌的厉害。”
柳盈低着头眼珠子转了转,她干笑一声,“太医们从医时日已久,可能陛下是真的得了什么旁人不曾见过的怪病,等他们再翻阅些古籍,定能查出调养的方子。”
萧卷点了点头,“郡主说的在理,只是前些日子,本宫新招揽了一位江湖游医,他得出的结论却是与太医们有些出入。”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柳盈,声音带着笑意,“他说,父皇并非染病,而是中毒。”
这话落下,大殿里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柳盈眉头一跳,后背跟着冒出了一层冷汗。
她藏在袖子里的手不自觉的攥紧,脸上带着些惊讶,“是吗?可陛下的脉象不像是中毒,会不会是殿下招揽那位游医看岔了?”
看着她的模样不像是演出来的,萧卷哼了一声,“太医院给不出结论,此病又找不到先例,本宫自然要怀疑的。”
柳盈呵呵了两声没说话,心里却警铃大作。
萧卷这样问,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还是……
她偷偷看了一眼上首的位置,后背已经被吓起一身的冷汗,心里对于他的警惕又高了几分。
不能让他知道她在研制解药,否则按照萧卷的性格,非得生出什么事端来不可,柳盈咬了咬牙。
萧卷不知道她的小心思,他抿了一口酒,“原先也不曾听说过郡主会医术,如今看来,外头传的那些,也不全是真的。”
“外人议论的嘴,臣女也堵不上不是吗?”柳盈低着头不敢跟他对视,在旁人看来,她就是一副被吓破胆的怂样。
“可,本宫原先也是见过郡主几面的。”
话留了一半没说完,柳盈撇了撇嘴,抬头苦笑,“殿下也知道,臣女这样的容貌,根本没有几人会喜欢的,人对于不美好的事物抱有的恶意总是比善意来的大些。”
萧卷挑了挑眉,似乎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你倒是看的通透。”
“殿下也是这样想的吗?”她反问了一句,眼神像是急切的想要找到一个认同她的人。
萧卷皱了皱眉,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今年的东宫的花开的都不好。”
柳盈装作听不懂他这句话的样子,“花开的不好,那肯定是花匠不够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