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阳城是一座有着五百多年历史的古城,紧贴南北运河而立,上通北疆下达南蛮,是一条商业异常发达的水运之路。
不过与这水运之路相比,更加有名的却是十艘千花楼船,历代十大花魁之名又有哪个男人不知道?
每天都有不知几多的王孙贵族富甲商人前来这里,花费万两白银,只为见十大花魁真容一眼。
而这千花楼船有南下北上之分,但不论去往哪个方向,想要登船便要先付白银千两,船上一路花销更是万两起步。
白开心说的吐沫星子横飞,眼中满是桃花之色,似乎也对那十大花魁垂涎已久。
他大大咧咧的看着拓拔妖娆还不避讳的说道:“单论颜值,你化妆之前也就配给十大花魁**指头,还只能舔指甲,就是这么大的差距。”
女人最不愿意听的便是男人说某个女人比自己漂亮,而此时白开心何止是说她不够漂亮,干脆就是在贬低这位南蛮第一美女。
她强忍心中怒意:“所以呢?你打算用千花楼船南下,到南蛮之后我再把这些钱付给你?
我是请你护送我回南蛮,不是请你一路花天酒地的,你要玩女人大可等从南蛮拿了十万两黄金肆意挥霍。
别说船上的一个花魁,就算十大花魁连同全船的女人一同陪你过夜也够了吧!”
白开心就仿佛听不出拓拔妖娆蕴藏在话语中的怒意,依旧自顾自的说道:“这你就说错了,这钱可不能省啊,平南王的眼线遍布全国。
各种崎岖山路必然埋伏了高手无数,唯有这最是显摆的一条水路他是万万想不到的,谁又能猜到一个逃亡的女人会有几万两银子在千花楼船上呢?
你以为我在花天酒地,但我这都是为了你的安危着想,虽然带着女人去嫖不太合理,但一看你这长相就合理了。”
看着白开心说的这么理直气壮,拓拔妖娆竟是全然无力反驳,他所言不错,谁能想到自己有白银万两用千花楼船回南蛮?
莫说平南王,就连自己也想不到,因为她何止没有十万两,根本就是身无分文,所有的财物都在一同而来的总管拓拔熊海身上,自南蛮到中原的吃穿用度都是他一手安排。
而这拓拔熊海岂会不把自己没钱的情况告知平南王?这样一来反而对自己形成了无形的保护,再依靠着白开心这有形的保护,才看见了回到南蛮的希望。
就在这时,一只白鸽从窗外飞入,白开心伸手一招,便见那白鸽平稳的落入他的手中。
从白鸽腿上取下纸条,他呵呵笑道:“来钱了,三万两的大生意,看来这次千花楼船稳坐了。”
拓拔妖娆闻言脸色一变,气急败坏的吼道:“你怎么能把自己到了明阳城的信息告诉别人!我的敌人可是平南王,如果给你介绍生意的人出卖你怎么办!”
突如其来的吼声吓了白开心一跳,然而下一瞬间白开心便掐住拓拔妖娆纤细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窒息的恐慌让她奋力挣扎,只是双手拼尽全力也撼动不了白开心的手指分毫。
白开心一声冷哼,随后将白开心丢在地上:“认清自己的角色,这一路我说了算。至于别人会出卖我?哼,老子就是血杀众首座,谁有那个勇气!”
说话间白开心的双眸杀意流露,令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的拓拔妖娆感到阵阵恐惧,她毫不怀疑自己若再有异议,便要毙命于此。
白开心运起内力将纸条震成细屑,随后说道:“老子兜里就剩三百多两了,不接点生意怎么带你上船?不过一把三万两确实有点过瘾啊。
顺带一提,平南王对你来说是座不可撼动的大山,但是对我来说不过是个屁,血杀众里随便排名前二十的天级刺客,都能在一年内弄死他。”
说到这里,他略微顿了一顿,摩挲着下巴说道:“要不你再加十万两黄金,我直接帮你把平南王干掉如何?怎么样,这个提议是不是很划算?别人可不是十万两黄金就能办的。”
拓拔妖娆此时颇为无语,难道面前这人真以为拓拔氏族有座金山?十万两黄金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的吗?就算能拿得出来,敢让人去刺杀平南王么?
这种事情远非一般的刺杀可以比拟,一旦有半点消息走漏,对南蛮而言都是天大的灾祸,中原之地有着无数能征善战的将领,今天死了一个平南王,搞不好就会出来一个灭南王、屠南王之类的战争狂人。
见拓拔妖娆不答话,白开心也懒得追问:“你老实在这待着,我去见见雇主,后天船就开了,我抓紧把这三万两揣兜里。”
根据纸条上所写,这次的雇主乃是明阳城三大家族之一的墨家,但是却要先见到刺客之后才会交代任务。
墨家家主名叫墨雨,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生的肥头大耳满面红光,脸上的肥肉将一双眼睛挤得只剩一条缝隙。
此时他正在房间计算今日账目,突然间一阵冷风拂过他的肩头,扭头望去竟是一旁的窗子被风吹开了。
墨雨起身关窗,呐呐自语道:“这时候的风怎么会有寒意?奇怪,当真是奇怪。”
然而当他再次回身之后,却是心中猛的一惊,一个全身被蒙住的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