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十枚铜币的色泽,一半黑乎乎的,只有字面和边缘呈现深铜色,一半整个呈现深铜色。
乍看色泽,的确像有些年头的东西。
但要做出这种旧色,只需要沁一遍橄榄油,擦拭干净后用几盘蚊香一熏,再晾个七八天,最后抹去表面飞灰,基本就差不多了。
也就是说,旧色压根不足为凭。
潘天阳伸手将铜币归拢起来,翻了个面,再度一溜排开。
发现背面全都是生肖图案,顿时就醉了。
他忍不住打探问:“宝友,您之所以不信任那位朋友的鉴定结果,是因为卖这些铜币给宝友您的人,和您的关系更加亲近吗?”
汪聪连忙摆了摆手:“不是,我和卖东西给我的人,只是小区邻里……
只是我朋友她本身就是个半吊子,时常买到假货。
万一她要是判断出现了失误,那岂不是冤枉了好人吗?”
潘天阳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下就不怕涉及到什么因果当中了:“宝友您能有这种顾虑,说明您善良!
在这个普遍任人唯亲的时代里,这种不因亲疏关系定成败真假的品德,非常难能可贵,就很棒……”
汪聪都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很快,另外四个圆筒里的铜币,也都被潘天阳一一倒了出来,铺在了鉴定台上。
随即就有些发愁的挠了挠额头。
别说,这位宝友的朋友,那鉴宝水准,的确有点一言难尽:“宝友,您的谨慎非常有道理!”
汪聪眨了眨眼,试探问:“东西都对啦?”
潘天阳摇了摇头:“我只是说,您那位喜欢古玩的朋友,她给出鉴定的结果,的确不太靠谱。
这里面两百个铜币,压根没有一个是真的!
历史上,清朝从来就没有出现过这种生肖铜币,但凡有一个是真的,那就算是填补清朝历史上一项空白了。
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这些东西只能是现代工艺品。”
汪聪有点难以接受这个鉴定结果,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潘天阳见状,稍一琢磨,打探了一句:“宝友,您收这些东西花了多少钱?”
“黑的十五块钱一个,黄的二十五,一起四千多块钱。”
想起她一个月工资才八千多,要不是本地人,都养不活自己,汪聪心里就贼难受。
更何况,卖这些东西的人还是……
像她这种性格,遇到这种事情,差不多就该水漫金山了。
那双美眸中升腾而起的雾气,让潘天阳忍不住头大如斗。
飞速开动脑筋,最后确认问题只有可能出在那个卖假货的人身上:“宝友先别着急,您跟我说说看,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我看能不能想想办法给您找回来。”
汪聪吸了吸鼻子:“东西是我们小区一个老大爷卖我的,由于子女都不怎么管他,生活不是很好。
然后我们小区业委会,就发动大家帮扶一下。
我和另一位大姐报了名,时常送些东西,帮忙搞搞卫生之类。
早段时间,老人生病住院了,没钱。
然后就拿出了这些东西。
小区里没人感兴趣,我只好花半个月工资给他买过来。
我还说,以后如果他想买回去,或者他子女想买回去,只要按原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