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月当空,繁星点缀,这夜如往常一般,浸泡过药浴后,墨北夜蹲坐在门口处仰望星空愣神,现在已经巳时一刻,平时墨云延早就归来,今夜为何迟迟未归,心里极为担心。
这半个月父亲每夜外出,都是为锻体期的自己寻找药草泡药浴,只是他那劬劳消瘦的身影,频频出现在脑海,父恩重如山,铭心刻骨永难忘。
多次劝说无果后,墨北夜又默默自责,五指不自觉的紧拢成拳,心想着:必须快速提升自己修为,让父亲少一些担忧,让他不必每夜出去采摘药草,要知道夜晚的丛林比白天更危险,绝对不可让父亲再去涉险。
揪心许久,终于一道人影在不远处蹒跚而来,墨北夜揉眼看清后,焦急起身奔跑而去。
“气息虚浮,脸色苍白。”来到人影前,正是自己的父亲墨云延,只见他脸色憔悴,步履沉重,定是遭遇了什么事。
“父亲你怎么伤的这么重,发生什么事了?”墨云延脸色苍白,手里还紧攥着几株灵草,青衫残破不堪,犹如被利物撕扯所致,还有鲜血渗出,搀扶着父亲的手,墨北夜心急如焚,迫切的询问着。
“不碍事,只是回来的路上遇上了疾风独狼,受点轻伤,耽搁点时间。”墨云延轻缓说道。
闻言后,墨北夜又看了看墨云延手中的药草,愧疚和自责由心升起,眼眶湿润起来……
只见他双膝跪下,头沉重的磕了下去:“父亲,孩儿不想你每日为我操劳费神,以身涉险,如若父亲执意再去采摘药草,孩儿宁可不再修炼,长跪于此。”眼泪不自觉的涌出,滴落在地,实无办法只能出此下策,恳求着。
“哼!我的身体我自己知晓,你只管好修炼便是。”说完,怒气骤然而起,凝视着身前的墨北夜。
只是这一动怒墨云延脸色扭曲,原本苍白的脸上,现在眉头紧皱,双唇抖动着,一抽一抽的面部肌肉就能看出他有多么痛苦。
“要知道娘亲还在等着我们,父亲要为自己的身体考虑,说不定此时娘亲此时正在思念我们而默默受苦,孩儿修炼不必药草也能淬骨炼髓,父亲如若不答应,我宁可长跪不起。”
“唉~起来吧!”
“我答应你就是!今日后,这药浴已经对你效果不大,你可得好好修炼,莫要辜负为父的一番心意。”墨云延动容,于心不忍,只能答应。
“我知道,父亲涉险采摘药草,都是为了孩儿,父亲所盼孩儿定能达到,我们和娘亲会有团聚的那一天,我相信那天不会遥远。”起身后墨北夜坚定道,连忙搀扶着父亲回到屋内。
木屋内,烛火摇曳,让墨云延先坐下后,墨北夜小心翼翼将其掀开上衣,脸色暗沉下来,内心一惊,部分碎布已经粘着血肉,扯起一些结痂。
烛光照射中,只见墨云延身上被利爪划开的几道伤,皮开肉绽,伤口处鲜血不断渗出,墨北夜看的触目惊心,难受无比,而且新伤和旧疤交织,他颤抖的手迟迟不敢擦拭。
“没事,我能忍住。”墨云延低头闭目,察觉墨北夜迟迟还未动手,开口说道。
父亲脖子上黑绳穿系的琥珀色水滴吊坠,微瑕光芒淡淡,刹那间让墨北夜愣住了。
墨北夜没有多问这吊坠是何物,此时他心惊肉跳,手有点抖索着轻轻擦拭一下,墨云延只是轻微抖动一下,之后没有任何反应,居然能忍着剧痛一声不发,足见他顽强的毅力。
痛在父身,疼在儿心,墨北夜眼里泛红,只能微闭着双眼,狠心下手。
擦拭完许久之后,墨北夜让父亲先行坐着,转身拿起桌上父亲今晚采摘来的药草。
“夜儿,那是给你修炼用的!”凳子上的墨云延神情凝重道。
“父亲的伤势要紧,这些灵草有助伤口愈合,还能强体活血,我少泡一次药浴无关紧要。”说完,急忙跑去灶台前石磨上,开始捣碎药草。
捣磨成药泥后,墨北夜连忙用瓷碗盛起,劲步来到床前,碗里的药泥成墨绿色黏稠液体,散发出阵阵药味。
“父亲,你忍着点,我给你敷上,伤口才能早日愈合。”拿着碗,只能用手舀起一块,轻轻的涂抹在伤口上。
“嘶~。”一声,这药的刺激性让墨云延顿时倒吸一口凉气,额头冒出细汗,双拳紧握。
墨北夜小心翼翼的涂抹完全部伤口,再用布条包扎好,才叫他躺下好好歇息,之后开始清洗衣物和石磨。
轻风依流云荡,一捧清水泛起殇。
这夜寂寥无声,这人心愁难眠,风似萧瑟,云似沉浮。
清晨,一阵叩门声传来,把浑噩中的墨北夜吵醒,他一直处在半睡半醒的状态,生怕父亲伤口疼痛,自己能及时照顾他。
墨北夜起床后穿上衣服,轻呼一声:“谁啊。”
“是我,夜哥哥。”清脆声传来,正是那墨小染。
墨北夜步履匆匆,打开木门,此时的墨小染双眸明亮,打量着墨北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