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空了,公子无须服侍后,他就亲自去找拂冬,这鸡毛蒜皮的小事,还是不与公子道了。
他见公子执书,又瞧了眼刻漏。只觉得像公子这般如此刻苦之人世上少有。
阿肆颇为自傲的站直身子,退了下去。
全然不知刻苦的公子,这会儿什么也看不下,手指上的柔软与濡湿仿若这会儿还在。
裴书珩从未有过的发了会儿呆。
……
阿肆退下后,就去了趟蘅芜院。
拂冬每日起的都在,这会儿正在院外练武耍拳。阿肆欣赏了一下,只觉得拂冬这人冷冰冰的,打拳却是极好看的。
拂冬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可见对方脸上没有急色,应当不是公子找她。
她便心无旁骛的继续,压根没有搭理阿肆的意思。
好不容易一套拳行云流水的耍完,她随意的用袖子擦了擦额间的汗,这才想起搭理一旁星星眼的阿肆。
“你有什么事?”
阿肆连忙道明来意:“我想学练武。”
拂冬昨日没有见着,但总归听了这么几嘴,她了然的颔了颔首。可阿肆已然过了学武的最佳时期。
“你小胳膊小腿的,还是消停些,折腾什么?”
小胳膊小腿的形容实则是夸张了,不过对于拂冬而言那些练武的汉子,那个不是魁梧大汉,这么一对比,小胳膊小腿也没错。
阿肆想过拂冬油盐不进,没想到她油盐不进的同时还要羞辱他一番。
“我小吗?”
拂冬面无表情:“你不大。”
真是伤了男子的尊严。阿肆正在气头上,并没有发现此话的颜色。
阿肆想着拜师学艺总归不易,便好脾气道:“我会付你银子。”
读书还要交束脩,他练武怎好白生生占人便宜。
可拂冬并不领情:“不教。”
拂冬也不差阿肆的银子,她也不想阿肆来烦人,她每日除了给姑娘熬药,煮药膳,还有护姑娘安全后其余的空闲做什么不好,要去教人练武。
不过见阿肆被拒绝后耷拉下的脸,竟心生不忍之意。
她安慰道:“不就是宁世子提了你一次,左右不会日日提你,再者你就算现在练武,也没本事提起宁世子。就不要自我羞辱了。”
阿肆觉得,拂冬的安慰,是在他心口处割了一刀,是血淋淋的教训。
他想骂人,可怕拂冬发脾气,让他脚不离地,提起来府内绕两圈。
被宁世子伤害也就算了,毕竟对方是男子,可拂冬不过是个丫头片子,还比他小。
阿肆心态有些崩,找了个借口:“公子那边离不开人,我得回去了。”
拂冬就是个谎言收割机。
“这个点还没到公子用早膳的时辰,公子忙着温书,你搁这儿骗谁呢。”
阿肆:……
他不发一言,就怕出口骂人,在拂冬眼里,却成了失落。
她想了想,觉得男人若是哭了,挺难看的。尤其这小胳膊小腿的。
那得多惨!
她施舍般道:“你虽然骨骼不惊奇,不是练武的料子,可眼睛和我早年山里抓的野猪眼珠子一样亮,虽然不能泡酒,可不瞎,那你就多看我耍几套拳,过过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