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汐被这一句刺激的险些从床上跳起来。
眼见着裴书珩将袍子随意扔在一旁,缓步朝她而来。
楚汐脑子一片空白,等空气里那股子极好闻的冷松木清香丝丝缕缕的将她包围后,她这才回神。
当下转身,把如意枕抱在怀中,取出底下搁着的荷包。
火急火燎呈上。
“不就是一个荷包吗,你用的着吓我?”
裴书珩视线朝下,瞥向荷包,用上好的绸缎布料制成,同他平日里佩戴的玉佩颜色一般,为乳白色。
自带的暗纹,只需一眼,便知其高贵不凡。
上头绣着秀逸有神韵的竹子,裴书珩有些惊讶,楚汐上回那枚荷包,丑的令人唏嘘。
他甚至对这枚没有太抱有希望。
可楚汐却给他眼前一亮。
男子骨节分明的手,轻轻一挑,捏在手里,看了半响。
楚汐以为逃过一劫时。
裴书珩又把荷包递到她眼前。
“不是,我好不容易绣的?你说不要就不要了?”楚汐当下不乐意了。
白挨针刺了?
想象中的赞美和掌声在哪里?
裴书珩垂着头敛眉,楚汐瞧不清他的神情。
男子喉结滚动,心里总算松快不少:“楚汐,给我系上。”
这和刚买新衣结了账,就迫不及待穿在身上有什么区别。
狗子竟然也有孩子气的一面。
楚汐嘴角梨涡隐现。鬓发斜插碧玉瓒凤钗,垂下一小川细碎的珍珠。肤如凝脂,明眸生辉。
她有些得意,眼眸上挑:“怎么样?别看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可真要和一件事耗上,也是办的不差的。”
就连刺绣嬷嬷到最后都夸了她一句,是个不错的苗子。
裴书珩用鼻音轻轻的嗯了一声。以示认同。
楚汐更得意了。
就连嬷嬷夸她时,都不曾这般。如果身后有尾巴,早就翘起来摆动了。
楚汐得到认可,这才伸出纤细白皙的玉手,早把什么女儿抛在了脑后,她跪在榻上,手指灵活的把荷包系了上去。
她拿腔作调道:“薛大将军的事,我就不和你计较,男人么,爱攀比好面子,不过鸡皮蒜毛的小事,你见薛大将军冲你显摆,你不甘示弱,我都懂。”
“不过,你这样可不好,男子还是要大气。”
……
裴书珩不语。听着她胡说八道。却不曾发表意见。
可他视线落在女子身上,楚汐知道他不曾神游,他在听。
提到薛大将军,她又恍然想起那个熊猫眼。
楚汐乐了。
“他倒也真舍得,也不怕手下没个轻重,看着那伤势唬人的很。”
裴书珩看着腰间的荷包,缓缓在楚汐身旁坐下。他抚摸上头的纹理。淡淡回道。
“他本就是个粗人,薛执自小被他揍惯了,十多年来倒也不曾出事。想来揍人,大将军得心应手。”
裴书珩情绪很好,他的话也多了起来。
见楚汐凑近,要接着往后听的模样,男子抿了抿唇,这才继续道。
“薛执有武艺,很是不错,如此年纪,上阵杀敌做个副将也绰绰有余。可他见文人服饰,儒雅风流,比那身盔甲好,便心生向往。”
可薛执整日在兵营,识得的字并不多,兵书虽能倒背如流,可字放在他眼前,不好意思,这个字符不认识。
边塞要地,风沙大,整日在外,晒的也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