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这次对施茵茵的爱惜被这些事闹得一滴不剩,她甚至想到这三个字就能冷下脸来。
原先打算喂一碗堕胎药,再把人随意许配人家,可这事被信佛的秦老爷生生阻止。
“此时有所阴德。”
阴德不阴德,和儿子的命相比,又算的了什么?
可偏生秦之逸求到她面前重情重义道:“娘,茵茵她是克夫不错,可儿子不是好好的。何况那孩子也唤您一声祖母啊。”
秦夫人并不为所动,可秦家代代子嗣单薄,这孩子……
对,只要不娶施茵茵,何来的克夫。
因此,她上门寻韩知艺得了一句准话,后一回府就准备把人送去庄子。
到底这些日子劳神费心,秦夫人眼下的青色连胭脂都遮不住。
她抱着暖炉,眼里的威严依旧,站在院落口,对着施茵茵的院子,似要透过院墙,看到那边的场景。
“那里可有哭闹?”她忽而出声问了一嘴。
身后伺候的婆子敛眉:“表姑娘昨儿哭了一宿,老奴不久去瞧了瞧,这会儿还在抹着泪。”
秦夫人冷下心肠:“她只要生下孩子,只要逸哥儿没有大碍,事后,我也会为她找一门好亲事。到底全了姑侄间的情分。”
婆子低头应是,不过,到底忍不住提了一嘴:“公子心善,只怕不同意。”
秦夫人冷笑:“凡事他都听我的,这次虽说颇有微词,可我瞒着他,只说等他娶了知艺,就把人接回来。”
她说:成婚那日,宾客来往,你也不怕冲了她肚子里的喜。再则,韩家这次也恼了,难不成,新娘子刚入门,你还让茵茵在她面前转悠。你这是打谁的脸?你让韩家怎么想?
秦之逸同意了。
婆子的头垂的更低了:“也是,先瞒过这一阵子。”
秦夫人摆摆手,叹了口气:“这孩子哪儿都好,却遗传了他爹心软的毛病。”
“他们爷俩注定做不了伤天害理的事,那么,就由我来。”
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
她喜欢韩知艺,也把她当女儿疼,这次何尝不是亲手把人推远。
正想着,远远瞧见经过院门口抬着箱子的小厮一个踉跄,险些摔去,好在一旁的人帮着稳住了身子。
秦夫人蹙眉。她身边的婆子当下快步上前,冷声责备。
“怎么办事的?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走走走,去领罚,别在这里碍眼。”
三人紧赶慢赶来此。
在守卫的面面相觑,目瞪口呆下,大摇大摆进了秦府。无人赶拦。
远远瞧见扛着行李的,相同服饰的小厮。
最后一名远远跟着,像是犯了错的孩子,身高也矮了前面人的一截,瞧着背影年纪颇小,落后前面的小厮一大截路。
章烨上前,拎住对方衣领。
恶狠狠的问:“喂,小子,秦之逸在哪儿,带本世子去寻他。”
那料小厮红着眼圈,抽抽噎噎的吸着鼻子。
宁虞闵一阵懵逼中:他还没开始毁天灭地呢,这人哭的有点早。
小厮是见过他的,上回宁虞闵大闹秦府,如何把秦夫人怼的够呛事,他也在场。
当下哭的更凶了,还打了个嗝:“别揍奴才,小的这就领您过去。”
有人带路,几人轻轻松松闯进秦之逸的院子。
楚汐听小厮哭了一路。
小厮就是不久前被罚之人,把人带到后,他正要退下,就被楚汐一把拦住。
楚汐笑的很温柔,她从一进府,就察觉了不对劲。
一路上遇到了的下人婆子,远远避道而行,气氛也带着不可忽视的诡异。
那一箱箱扛着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