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凉了,窗外有风吹进来,冷的她一哆嗦,思绪回笼。白天那妇人,也就是她的二伯母在她身上泼得那些水已经干的差不多了,但是身上隐隐约约有股怪味,熏的她整个人都不舒服了起来。
“得找个机会洗个澡……”她小声嘟囔,翻身下了床,也许这不能算床——一个大木板子下面垒着几层泥砖儿,稍微翻动下就摇晃的厉害。
何苗摇摇头,心想着以后要改善生活环境。这货天生乐观,已然接受了穿越这个事实。
何苗落水,身体还有些不舒服。但现在肚子饿得厉害,她得想办法吃点东西。拖着疲惫的身子出了门,看见右面隔一个院子里的一间屋子点着油灯,里边传来一阵嬉笑声,似乎是在吃晚饭。
她沿着墙根走去,待近了些,便听到里边二伯母刘氏的大嗓门了:“这下可好了,那个死丫头醒了,差点我的二十两银子就没了。”
“那臭丫头哪有那么容易死,我还指望能存点嫁妆呢。娘,说好了啊,留着十两银子给我当嫁妆。”说话的是刘氏的大女儿何晓,这何晓倒是生的比平常村里姑娘白净,只是这说起话来就不让人喜欢了。
何苗心里不免一叹,这何晓不过比她长一岁,说起来还是她堂姐,只是这性格完全就随了刘氏了,同样的嚣张跋扈。
“好的好的,娘的乖女儿,准准会留十两银子给你存嫁妆的。”
“一个姑娘家的张口闭口就是嫁妆,也不知道害臊。”刘氏倒是想继续说下去,何家二伯何承德却是看见何苗过来了,瞪了眼睛堵了她们的口,又向着何苗喊,“苗丫头,饿了一天了,过来吃饭吧。”
何苗也着实饿的厉害,想了想还是过去了。屋里摆着一张木桌子,上面放着几个菜,几乎全是素菜,油水也少的可怜,看上去清汤寡水的让人没有食欲。唯一一碟荤菜就是炒猪肉,摆在何晓和她弟弟何贵面前,被姐弟俩大快朵颐。
“你这婆娘,苗丫头来了也不知道添副碗筷。”何承德佯装发怒,斥责了一下刘氏。何苗撇了撇嘴,这何承德惯是会耍这些表面功夫,心底里却也是不喜何苗的,要不是何苗能给他带来二十两银子,何苗投河说不定理都不理会。
那刘氏被何承德训了,瞪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何苗,在碗柜里拿了一副碗筷,又亲自舀了一碗糙米粥回来。刘氏当然不会那么好心,她只是怕何苗饿鬼缠心,想多舀些粥,那样就浪费粮食了。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掐着点来……”刘氏嘟嘟囔囔,她心里想得好,只要何苗没在晚饭时间醒,没有她的饭家里就省一些口粮了,所以晚饭好了也没去叫何苗,没想到何苗还是来了,正好赶上饭点,让她心里好一阵不爽,被何承德瞪了一下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