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口,其实还有一人。
却未敢坐着,只是远远的站着,靠近门口的廊株,深情恭谨。
“师兄,我已将卷帘贬落,这几日天蓬也要被发落,二人已经归位,不知您这边……”
玉帝开口,在说道天蓬的时候,他眼神在道德天尊的脸上定了一下,随即目光便全聚集到了原始天尊的脸上。
玉帝在未登大位之前,乃是道祖鸿钧的贴身童子,身份虽不如太上和原始尊贵,但和道祖的关系却明显比二人更近,因此,这一声师兄倒也能唤的。
原始那半开阖的眼眸睁开了。
“玉鼎。”
他没有理会玉帝,却唤道。
“弟子在。”
门口,那远远站着的身影,深深躬身,行礼道。
玉鼎真人,阐教十二金仙之一。
刷!
原始微微挥袖,掌心黑白二色的光芒一闪,下一刻,门口玉鼎便变了模样。
高冠博带,仙风道骨!
“从今日起你名为‘须菩提’……”
原始道。
……
鹰愁涧。
山如蛇盘,扭曲成环,两面仞峰峭壁下,是一条深深的水涧。
正是傍晚,火红的夕阳映在天边,又往下勾连,水涧中像着了火一般艳红刺目。
敖烈浮在水面,那一双龙眸看着太阳,心里却真的有火焰再燃烧。
怪么?
怨么?
不甘亦或者是不忿么?
都有!
便是时间已经过去几十年了,这些情绪依旧充斥在胸膛中,不曾稍减!
为什么?
父王,我也是您的儿子啊。
都是一母同胞,你为什么对我和对大哥二哥就那么不同?
为什么!
“咯吱吱!”
眼睛死死地盯着太阳,敖烈咬紧牙,四肢用力,将龙爪紧紧的攒了起来。
而就在这时——
“嗯?”
蓦地,敖烈轻咦了一声。却是在他眼睛里,那颗火红的落日前,忽的多出了一个小点,极小极小,若是目力不够,根本便看不出来。
远远的看过去,就像是太阳上长出了一个黑斑。
错觉?
敖烈眨眨眼,然后他看黑斑忽的变大了。
不!
不是黑斑。
而是有什么东西正朝着他这边的方向在坠落。
谪仙人?
忽的,脑海里念头一闪,敖烈的眼睛闪了闪,猛地他尾巴一摆,朝着那黑点坠落的地方游了过去。
……
“噗通!”
耳畔像是有水声响起,紧接着,身子便被一种冰凉的酣畅包裹住了。
我死了?
可为什么,还会有感觉?
朦朦胧胧间,意识费力的思索了起来。
“咿呀!”
虚弱的奶声响起,敖睺又是一愣,刹那间,回忆翻波……
狂猛的爆炸。
小家伙身化的那一口巨钟……
终于想起来了。
“小家伙!”
猛地,敖睺一下子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