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赵羽站在羽剑峰脚下，山腰处的楼阁殿宇一眼可见，打量一阵，他收起心思，悄然而上。
羽剑峰不算高，赵羽很快就来到了山腰处，入眼是一座宏伟的主殿，四周依据山势建有不少楼宇，或为书阁，或为宿舍。
主殿之前是一块平坦的练武场，此刻，场内站着三十余名少年，正在林平之的带领下，练习着全真剑法。
看着这一幕，赵羽忽然笑了起来，他没有惊动这些晨练的弟子，在传音入密通知了林平之后，悄然展开身法，往峰顶而去。
羽剑峰越往上越陡峭，山尖光秃秃的，是一块不规则的庞大山岩，站在顶端，方圆百里清晰可见。
赵羽负手而立，青色长衫在山风中猎猎作响，远远望去，仿佛与天地融为了一体，隐隐透出一股乘风而去的超然。
不知过去了多久，身后突然响起一声轻呼。
“大哥！”
赵羽转过身，看着一身黑袍、面容刚毅、气质沉稳、已经身具一派之主威严的林平之，情不自禁地大笑起来。
他从来没有想到，林平之会走上这样一条道路。
“大哥笑什么？”
眼见赵羽一直大笑，却不说话，林平之有些手足无措，左右看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问道。
“没什么！”
赵羽笑着摇头，说完，他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妥，当即笑容一敛，肃然道：“你做的很好！”
林平之闻言，也咧嘴笑了起来，旋即，似乎想到了什么，迫不及待地说道：“大哥既然来了，以后就在这里住下来吧！”
赵羽目光微闪，心下有些感动，他能够感受林平之言语中的诚意，对方是真心实意地在留他，可惜，他要离开了。
想到此处，他摇了摇头，轻声道：“我这次来，是来与你道别的。”
林平之一愣，一时间也没想明白赵羽的意思，下意识问道：“大哥要去哪里？”
赵羽没有立即回答，想了想，才问道：“平之，你知道武道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吗？”
说完，他转过身，视线微抬，望着远方天际，也不等林平之回答，语气幽幽地给出了答案。
“是破碎虚空！”
林平之一怔，以前赵羽和他谈论武道境界时，曾说过这个词，他一直以为是说笑，但赵羽此刻的神情分明在告诉他，他是认真的。
这一刻，林平之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与此同时，他心中也隐隐有了些猜测。只是，那答案实在有些令人难以置信，一时间，峰顶上静地只剩下呼呼风声。
良久，赵羽开口道：“作为羽剑门的祖师爷，我也不能毫无表示，平之，你且看好！”
说着，他拔出长剑，一跃而下，半空中，长剑挥洒，似龙飞凤舞，剑光蒸腾，宛如天际玄光。
林平之何曾见过这等神剑，心神不知不觉沉入了进去。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突然，他身体一震，当清醒过来时，哪里还有赵羽的身影，唯独一旁的石壁上刻着四句诗词：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王图霸业笑谈中，不负人生一场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