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前来，收了锅碗瓢盆，将凉亭收拾干净。</p>
红泥茶壶，在炭炉加热，传出骨碌碌沸水沸腾的声音。</p>
方斗坐在空自若对面，神态恭敬，这是请教的礼节。</p>
空自若一番话，让方斗恍然大悟，明白自己的短板所在。</p>
一直以来，方斗修炼的飞剑术，基础来自飞剑奴，提升阶段的来源，则是半截断袖残留的飞剑精髓。</p>
前者太低，后者有太高。</p>
从残缺中还原的飞剑秘技，本来就不成体系，方斗误打误撞修炼成了，始终不明白缺陷所在。</p>
若是按照这样，继续修炼下去，怕是到了积重难返的一天，方才悔之晚矣。</p>
飞剑是肃杀之器，驱动时金气旺盛，极有可能反噬心肺，每次呼吸，对身体都是沉重负荷。</p>
若无养肺的秘诀，就像是练拳不练功，最终如竹篮打水一场空。</p>
空自若饮了一杯茶水，缓缓说道，“露一手吧！”</p>
方斗点点头，冒着风雪，从凉亭旁摘了一根枯草根，在掌心微微运力。</p>
下一刻，草根刷刷飞出，连根没入凉亭的木桩深处。</p>
草根被冻得硬脆，轻轻一触就会断裂，但是在方斗手中，却如同大锤砸中的铁钉，深深扎入实木当中。</p>
空自若点了点头，不置可否。</p>
方斗有些丧气，本以为对方会点评一二? 没想到一无所获。</p>
事后他才想明白? 差距太大，点评毫无意义。</p>
“你平时运转飞剑，是否会感到微微气喘? 或者是胸口隐隐作痛的感觉？”</p>
方斗细想? 还真有? 先前好几次，他都有类似状况? 都以为是剧烈运动的正常反应。</p>
“这就对了? 你的肺气太弱? 强行运转飞剑? 已经在反噬本体，若是强行修行下去，技艺越高，身体越差。”</p>
方斗已经可以想象? 真到了极其厉害的时候，只怕就如空自若所说，肺部腐坏或者金化? 或咳血而死、或窒息而亡。</p>
“还请大叔救我！”</p>
空自若点了点头? 心想这孩子出身野路子? 只怕还不知道，养肺的吐息法子，在剑修当中，算是核心机密。</p>
蜀中剑仙当中，飞剑秘技还在其次，但只要事关养肺的吐息秘技? 一旦有外泄，必将掀起腥风血雨。</p>
“罢了，我又不是蜀中剑仙，这套吐息法子归我所有，想传谁、就传谁？”</p>
空自若想到这里，对方斗说道，“袒胸露怀！”</p>
方斗微微吃惊，环视四周，“这里？”</p>
“不错，露天！”</p>
虽然有些冷，但方斗还是坦露胸怀，胸口暴露在外，顿时凸起大一片鸡皮疙瘩。</p>
“正常呼吸，不要进展！”</p>
空自若走过来，微暖宽厚的手掌，贴在方斗胸口，“听我的指挥，吸气，呼气！”</p>
方斗稍微呼吸几下，就觉得胸膛奇痒无比，剧烈咳嗽起来。</p>
“不要停下，继续！”</p>
方斗剧烈喘息，声音如同老牛饮水，又像是用了几十年的风箱，呼哧呼哧很是吃力。</p>
在空自若督促下，他大口呼吸起来，牵动肺部活动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