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儿,你怎么跟来了?”庄父顿时上前抱住庄周。
“周儿看爹走的匆忙,做了米饼,自己却没吃,周儿给爹拿了一块!”庄周马上从怀里取出一块米饼给父亲。
看着儿子拿出那还温热的米饼,庄父到嘴边的训斥化为一阵感动。
“你这小家伙,不在家里睡觉,跟着我干什么?”庄父苦笑着帮庄周掸了掸衣服上的雪。
“我……!”庄周顿时委屈的不知说什么。
“好了,好了,唉,来都来了,我不怪你了,嘴别撅着了!”庄父苦笑道。
“嗯,爹,你吃米饼!”庄周马上递上米饼。
“你早上也没吃的吧?你吃吧!”庄父顿时摇了摇头。
“我还有呢!”庄周顿时又取出一块米饼。
“你小子,还挺机灵的,不过,现在都进山了,也不好回去!”庄父一阵焦急。
“我跟着爹啊,爹,你前些天说要打猎,是来山里打猎吗?”庄周期待道。
“你啊,不知道山里危险!还好我发现了你!”庄父顿时埋怨道。
“爹,我跟着你一起打猎,好不好,就一次!”庄周期待道。
庄父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此刻山里,微微一叹:“好吧,我们就不往深山走了,就在这附近看看有没有野鸡什么的,你娘太需要补了,若还没有油星,我怕熬不过这冬天,唉!”
“噢!”庄周似懂非懂道。
“吃吧!”庄父说道。说着将庄周背了起来。
在父亲背上,庄周吃着干巴巴的米饼,但,脸上却露出快乐的笑容。
庄父也将儿子给自己的米饼吃了起来,但,只吃了一半,还有一半的时候,虽然庄父喉结动了几下,但,还是小心的藏入了怀里。因为这才早上,到晚上才能回家,在这期间,儿子肯定还会再饿吧?
吃完米饼,庄周舔了舔手上的米饼碎屑,一脸满足。
“爹,娘昨天跟我说了,说你以前读书可厉害了,还能有自己的大道,大伯、叔叔们以前都巴结你呢,娘说,都怪她,要不然,爹也不会落得如此清贫!”庄周似懂非懂道。
庄周趴在父亲背上,感觉到父亲身体的一颤。但接着,父亲却是摇了摇头。
“不,爹这些年的苦,算不了什么,你娘跟了我,才受苦了!”庄父苦笑道。
“娘?”
“你娘昔年,可是齐国‘稷下学宫’祭酒的女儿,身份尊贵,多少青年才俊追求她,她却单单的看中了我,放弃了锦衣玉食,放弃了荣华富贵,甚至不惜与家里翻脸,也要跟着我,可惜,她也被稷下学宫那群人,废了修为,废了思想,伤了灵魂,伤了元气,生下你后,更是常年卧病在床!”庄父眼中微微湿润。
“娘以前也读书?”庄周惊讶道。
“她以前可是稷下学宫第一才女,呵,她不嫌弃我出生寒门,抛弃一切的跟着我,我怎能让她失望,带着你娘归来,可惜,一众族人都骂她毁了我的前程,不,不怪她!娶到你娘,我是三生有幸!”庄父难受的。
“稷下学宫?都是一群坏人!”庄周恨声道。
“稷下学宫?若是以后你学业有成,可以去看看,稷下学宫,在杨朱学宫耀世之前,可是天下第一学宫,即便如今,也是极为出彩的!”庄父回忆中有着一股向往。
“爹,孩儿以后,帮你踏平稷下学宫!让那群看不起爹娘的人,都知道我是你们的儿子,我一定用功读书!找到当年欺负爹娘的人,给你们报仇!”庄周顿时倔强道。
“你这么小,就知道报仇啦?”庄父顿时笑道。
“我当然知道,爹以前说过的,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我要以直报怨!”庄周顿时说道。
庄父微微一叹:“周儿,可惜了,你没有生在一个好时代,要是早些年,杨朱学说还没有盈天下的时候,那时你可以学儒道,说不定……!”
“我就算只有道家学说,我一样能学好,爹,你相信我!”庄周顿时倔强道。
“为父相信你!”庄父点了点头。
父子二人在这雪地里走了一会,找地方埋伏,虽然二人都极为狼狈,浑身是雪,但,终究有所收获,抓到了一只野兔,一只野鸡。
“太好了,太好了!爹,我们有肉吃了!”于下午的时候,庄周看着野兔、野鸡,口水直流。
“来,爹这还有半块饼,饿了吧,先吃了,我们回家做肉吃!”庄父顿时开心道。
“嗯!”庄周接过。
庄周此刻也是饿极了,吃了一大半,填充了一些饥饿,才听到父亲的肚子也发出咕咕的叫,这才明白这半块米饼哪来的。
“爹,我吃饱了,你吃!”
“爹不饿!”
“不,孩儿吃饱了,爹吃吧!”
庄周拼命将那最后一丁点的米饼塞在了庄父的口中。
庄父露出慈祥的笑容,终究没有再排斥。
“走,我们回家吃肉!”庄父背起儿子,提着野兔、野鸡顿时笑道。
“嗯!”庄周也开心的趴在庄父背上。
就在二人往回走的时候,忽然,庄父看到远处一个身影。
“咦?那人倒在雪地里?穿的是紫色道袍?有血?他受伤了?”庄父顿时一愣,看着远处一个身影。
却是从扁鹊手中逃出来的瘟君,此刻虚弱的在雪地中爬行了一会,又没了力气。
“我堂堂瘟君,要死在这里?我不甘心,我不甘心!”瘟君颤抖中虚弱道。
“爹,那是一个人!”远处传来庄周的声音。
远处,一对父子,越走越近。
瘟君听到这对父子的声音,顿时犹如听到天籁,眼中一亮:“我有救了,又来了两个病灶,又来了两个,哈,哈哈哈,杨朱圣人在上,你果然眷顾我啊!”
瘟君颤抖的激动中露出邪笑,庄周父子已经走到了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