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那翠竹村的丫头治病收费很便宜的,诊金拢共才收二十文。平时开的药也都不贵,你家怎么会用掉那么多钱?你不会是黑大师的托吧?”人群里,也有人忍不住出声质疑。
有人这样质疑也是正常的。毕竟竹青自从开始给人看诊以来,收的诊金都不贵,开的药也都是最常见的,便宜的药。有些孤寡老人,日子过得苦巴巴的,她都免了诊金,象征性地收点药费。所以受过她恩惠的人,听不惯槐花婶这样说话,也不相信她的话。
“我可没有乱说!这位大师,我还是今日才得见的!怎么可能做托?我当家的腿好了,这可是事实!”槐花婶连忙反驳。
这倒是无从辩驳的事实。毕竟大家都是看着孙福明一开始走路都艰难,这会儿整个人都站直了的。
“试试呗,反正这里免费。看的好了最好,看不好,咱们最多以后还找小孙大夫就是了!”人群里也有人出来打圆场。
他这话倒是没得挑理。毕竟今天过来的人,大多数也都是冲着免费来的。
乡里人挣钱不容易,平常有个小病小痛的,基本都不会去找大夫,能熬的都是熬一熬也就过去了。实在熬不过去,才会找大夫用药。
等到熬不过去的病,往往都不是那么简单的了。而大夫昂贵的诊疗费用和药费,也会让很多人望而却步。因此,钱秉仁大夫这回春堂的免费义诊的牌子一挂出去,很多人就都来了。
看到来看病的人越来越多,回春堂恢复了不少人气,钱秉仁脸上不由得挂上了几分笑意。
看来黑大师的这个办法还是行之有效的。只是自己之前却是半点没有想到。当然,也可能是自己放不下身段,一向高高在上的惯了。
这个黑大师却显然是个能屈能伸的狠人。也难怪他可以在京城医界独领风骚那么多年。
“你,对待病人态度好一点!对,就是说你呢!别像个大爷一样!”黑大师的呵斥声让钱秉仁从沉思之中回过神来。
他定神一看,却见自己的本家侄儿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站在那里,因为被当众斥责之后面红耳赤的。
这个侄儿他是知道的,在这回春堂里,向来都是自持身份,不把人放在眼里的。因为在学医上有几分天赋,所以他才特意放在身边,打算教教他,以后也算一个助力。
这次黑大师来坐诊,他也特意安排他跟着在身边给他做个助手,希望他可以趁机学点东西。
谁知道居然被嫌弃了。看着侄儿钱文才求救的眼神,他刚打算开口跟黑大师求情,却被对方接下来的话给堵住了。
“医者父母心!为医之道你没学过啊?这些来看病的乡亲哪一个不是没办法了才来求助的?你怎么就没有半点儿体恤之心呢?这做人的道理我也不多说了。你还是好好儿先把做人学会了再来跟着我抄方吧!”他说着看了一眼钱秉仁。
显然对他安排了这个眼高于顶的伙计帮助自己很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