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城，尊礼街。</p>
大唐的英雄们，凉州的英雄们，今日就要离场了。</p>
而李承乾则是来亲自相送。</p>
可在官员们落座之后，李承乾有些尴尬了。</p>
因为场内，并没有给他留位置。</p>
见到这个情况，许多士卒第一时间站起来给李承乾让位，但却被李承乾拒绝了。</p>
李承乾看了一眼身侧的程怀亮。</p>
“既然兄弟们都到齐了，那就赶紧上酒菜吧。”</p>
“是。”</p>
程怀亮领命而去。</p>
随着他的招呼，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府衙中的衙役们纷纷走出来。</p>
有些人抱着酒坛，有些人端着托盘，将肉菜和热汤端上来。</p>
他们在人群中穿梭，将酒菜一一摆放在桌子上面。</p>
在众人撤走之后，李承乾方才从程怀亮的手中接过酒碗。</p>
他对满场众人道：“这第一碗酒，敬我大唐先烈！”</p>
“敬先烈……”</p>
“敬先烈……”</p>
两千多老卒纷纷端起酒碗，齐声高呼。</p>
随后都效仿李承乾的模样，将酒碗中的酒水撒在地上。</p>
这时，程怀亮给李承乾倒了第二碗酒。</p>
李承乾再度高声道：“第二碗酒，敬我凉州军阵亡之同袍！”</p>
“敬同袍……敬同袍……”</p>
两千多老卒再次齐声高呼，再度将酒碗中的酒水撒在地上。</p>
这个时候，李承乾的神色变得温和。</p>
他端着酒碗道：“这第三碗酒，我李承乾敬在座的各位兄弟。”</p>
话音落下，李承乾端起酒碗，仰头将一碗烈酒一饮而尽。</p>
“承乾在此多谢各位十年来为我大唐的付出，为凉州卒的付出。”</p>
“大唐不会忘记你们，百姓也不会忘记你们。”</p>
此言一出，场上的气氛就变了。</p>
有人眼中已含泪花，更有甚者与身旁的兄弟同袍相拥而泣。</p>
这是一场分别，更是一场永别……</p>
同袍兄弟虽然只是四个字，但深意又岂是这四字能够概括的？</p>
这四字足以让人永远无法忘记，在自己生命中，有一群可以让自己放心托付后背的兄弟存在。</p>
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p>
几万烈酒下肚，李承乾的脸色也开始泛红。</p>
看着这些为大唐立下赫赫战功，又陪伴了自己成长的老卒们，情绪忍不住开始翻涌。</p>
“时光荏苒。”</p>
“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p>
“咱们也相处了许久的时间。”</p>
“你们随我，征战北漠，征战吐谷浑，征战东北，征战高句丽，还一起打跑了倭国小矮子。”</p>
李承乾望着众人，道：“现在你们要走了，难道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p>
此言一出，周围坐着的几名士卒相互对望了一眼。</p>
随即有一名士卒端着酒碗站起身：“殿下，小人敬您一碗。”</p>
“好。”</p>
李承乾当即点头同意与那老卒撞碗后将碗中酒一饮而尽。</p>
他道：“老兄弟，你有何话对我说？”</p>
“也没什么。”</p>
“我曾在第九阵当过探子，又在军中担任了百夫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