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您可莫要折煞学生,学生年岁尚不及王会长。”刘自健赶忙道。
“这有何不可?我与你大哥一起共事多年,这情谊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
说着言不由衷话的王守礼此刻也是有苦难言,谁叫这张得郝手中的权柄太大了呢。
不说张得郝本身就是秉笔太监,大权在握,单是麾下一个负责监察百官的腾羽卫就够让满朝文武惧怕,
更何况他是当今圣上还是太子时期就一直伺候在身边的老人,深的皇上的信任。
所以当听到刘自健说他大哥是张得郝时,王守礼才会如此有如此作态。
王守礼不是没有怀疑这刘自健和张得郝的关系,但是这事你又不能当面考证。
如果不是,拆穿了,大不了治他一罪,可万一是真的呢?
自己这时候可不能走错一步,寒窗苦读二十余年,宦海沉浮三十多载,这好不容易有了更进一步的机会,可是容不得走错一步。
“哦,原来大哥和王大人关系莫逆,大哥也没给我提起过,我还以为前些日子他给我找的那些试题是大人帮着找的,这不还想着谢谢大人呢。”刘自健笑着道。
虽然有些后悔不该将自己和大哥张得郝的关系说出来,但既然说了,就不能在含混过去,否则的话,还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听到刘自健这番话,本来还心有猜疑的王守礼彻底信了二人的关系,因为这事他是知道的。
作为一部之首,如果在自己一亩三分地里发生的事都不知道来龙去脉,那就算让他入了阁也干不长久。
王守礼笑了笑,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这事是张得郝吩咐礼部右侍郎做的,并没有通过他,所以他没有承认。
而没有否认的原因,则是因为在礼部,没有他的默许,甭管你是左侍郎,还是右侍郎,休想做成一件事。
一时之间,双方都陷入了沉默,各自端起茶杯品茶。
眼看着太阳挂西,最终刘自健还是先开了口,毕竟他的养气功夫无论如何也比不过浸淫宦海几十年的王守礼。
“咳…咳,王大人,你这处院子地理位置极佳,庭院构造简约却不简单,内部陈设高贵却不显奢华,学生甚是喜爱,还请王大人割爱。”
刘自健这番话,似乎又将一切划回了原点,只不过这一次双方的心思却又是有了天壤之别。
“好,既然刘夫子诚心想要,那就一口价,三万两银子,如何?”王守礼稍一琢磨,报出了一个自己感觉合适的价格。
边说,边伸出三根手指。
“谢谢大人。就按大人说的来。大郎,给钱。”
刘自健吩咐道,武青松从桌上将银票拿起,数出两万两银票交给了孙德全。
“大人,这是定金两万两,剩下的一万两,稍等两日给你送来,大人意下如何?
如果可行,那学生就献丑执笔写份契约。”刘自健笑着说道。
“就依刘夫子所言,我也想看看刘夫子的笔力如何?这会试一是看才学,二就是这笔力,说句不好听的话,会试阅卷的时候字比才学更重要。”
“学生明白,请大人指正。”
说罢,刘自健起身走到书案前,趁着武青松研墨,刘自健稍一思考,便点墨下笔,半盏茶的功夫就行云流水般写好了契约,吹了口气,将两份契约递到了王守礼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