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随便聊,只不过出门以后呢,这些话我就不认账了。沪一区覆灭的问题不是问题,胜败乃兵家常事,谁都有犯错误的时候。自从抗战以来,军统局各地的省站被连根拔起的不在少数。”
“出任伪职也不是问题,这些年因为在沦陷区潜伏而被捕,熬不住酷刑虚与委蛇做叛徒的,光沪一区就有几百个特工,全国又有多少?想必戴老板也有这方面的考虑,而且已经开始行动了。”
“据我所知,从年初军统局就改变了策略,暗地里和这批人秘密接触,没有潜伏价值的就回到国统区,价值高的奉命转为内线。”
“二位在军统局也是立下汗马功劳的大将,虽然碍于形势不得不投靠金陵政府,可并没有做出什么严重损害军统局利益的实质行为。特别是齐兄,一直在监狱里拒不屈服,坚持了两年时间,到现在才为了弟兄们的命运而低头,对未来也不必那么悲观。”许睿阳笑了笑说道。
他无意中转头一瞧,发现陈恭树的保镖刘全得,在一边听的目不转睛,但也没有太在意。
“许总署长好像对军统局的态度,似乎知道的很清楚啊?”齐青斌笑着问道。
“我是什么身份职务,你们心里有数,戴老板和军统局也心知肚明,海昌贸易公司和军统局负责走私的人员接触密切,军统局也通过公司的人,私下传递过信息,只要洗心革面立功赎罪,就可以既往不咎,虽然说的不是那么直白,但是我也不至于那么迟钝。”
“可掺和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过危险了,人心隔肚皮,万一有人把这样的消息泄露给日本人或者政保局,后果可是不堪设想,我就是随便和二位聊聊。”许睿阳笑了笑说道。
他根本不害怕陈恭树和齐青斌,听到这番话后去向日本人告密,除非他们的脑袋被驴踢了!在沦陷区敢对他玩阴的,就凭他们现在的身份,压根还不够资格!
仔细回忆一下今天晚上的谈话,他说什么了?好像是什么都说了,又好像是什么都没有说!
既没有劝说两人弃暗投明,重新回归军统局的队伍,也没有劝说他们为日伪服务,只不过是把军统局的态度简单的聊了聊,这些信息是秘密吗?
正如许睿阳所说的一样,现在军统局改变策略后,做的就是这件事,很多地下潜伏组织正在寻找合适的目标,秘密接触后拉他们归队。
退一万步说,这两人就算是敢告密,日本人也得信才行,这几年围绕他和军统局的私下关系,栽赃陷害的事情都出现过,日本人自己都觉得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