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上辈子爱德华对霍华德·法斯特也很熟，因为他那本最出名的作品《斯巴达克斯》，虽然是没有同名的黄暴连续剧好看，但也算是严肃文学中的佼佼者。</p>
至于为什么苏联也将其视为逆贼？</p>
那是因为霍华德在1957年公开宣布退出美共，可实际上他依然是个内心充满正义感的左翼作家，《斯巴达克斯》中借古罗马的历史讽刺麦卡锡主义……结果他落得个两头不讨好。</p>
……</p>
对这些人的审判结束后，下一步是对那些申请移民的人进行小规模审判，给他们扣上“流氓行为”或者“寄生虫生活”的帽子。</p>
比如平卡斯·平卡索夫，这家伙是个木匠，文化程度不高，而且只有一条腿，从不关心政治，住在达吉克斯坦的德尔本特市。</p>
他唯一的心愿就是移民以色列，并且是当地第一个提出移民申请的人。</p>
实际上他的全家移民申请很快就被批了下来。</p>
然而当地政府却极力劝说平卡索夫不要离开，唯恐他一走就起了个带头的坏榜样，别的犹太人家庭也会选择离开。</p>
但平卡索夫执拗劲儿上来，坚持要走，并且他挥舞着被批准的申请冲着当地干部大吼，“莫斯科都同意了，你们为什么还要阻拦？”</p>
很快他被以做木匠时胡乱收费抓进监狱，判了五年，而他的家人都被允许出境……</p>
……</p>
这些都是问题。</p>
同时，库兹涅佐夫在监狱里偷偷写日记，但监狱的搜查森严，几乎没人相信这些日记可以被带出去。</p>
可他做到了。</p>
具体是，他用自己制造的特细笔，把日记用尽可能小的字体写在白纸上，然后将白纸团成小团。外面涂上从药房里偷来的蜡。</p>
每隔三个月，他的妻子和父母会被获准探监一次，探监的地点是一间独立的小木屋，地处偏僻且少人打扰。</p>
但在囚犯和家属进入木屋前和离开后，他们都会被脱光衣服搜身，所有可能夹带物品的地方都会被仔细检查。</p>
库兹涅佐夫在探视前吞下一些小球，然后在探视时排泄出来，清洗赶紧，交给亲属再吞下去……</p>
最终这些日记经过整理后出版，就放在泰勒和爱德华的眼前。</p>
这意味着，他们的工作不单单是处理这愚蠢的劫机案，还得把后续那些被牵连进来的人也得算进去，诸如平卡索夫。</p>
塔尔福德·泰勒对此一筹莫展，爱德华同样也是。</p>
但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也就无法回头了。</p>
促使他们继续努力的不光是自己的面子，实际上苏联当局对这些犹太人的处理也确实让人一言难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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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未必是最高苏维埃的意思，毕竟位高权重且人缘不错的米高扬也是犹太人不是。</p>
在爱德华眼前的资料中，不少犹太人之后的遭遇也确实令人同情，苏联人把他们和二战中被捕的俄奸关在一起，后者实际上就是俄罗斯族的**份子，。</p>
而且犹太人会被派去做最苦最累的活计，而那些俄奸倒是承担着诸如文书、警卫等清闲工作。</p>
随着资料越发完善，爱德华在苏联犹太人法律保卫计划中所承担的工作也日渐增多。</p>
证人的证词，签字证词，有关文件，日记和相关物证，这些东西爱德华都要盯着，以确保符合相关法律流程，或者剔除某些明显有问题的会招来嘲笑的玩意。</p>
每个囚犯最直接的亲属都给以塔尔福德·泰勒授权，委托他以这些囚犯名义全权处理相应的法律事宜。</p>
到了十二月中旬，各类书面文件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p>
然而最大的问题爬上了每个人的心头。</p>
苏联政府会允许美国律师代理苏联人进行诉讼么？答案显然很不乐观。</p>
还有哪些囚犯希望爱德华带领的美国律师团替他们草拟申诉书？</p>
这样做会不会给他们带来负面影响？</p>
在莫斯科、列宁格勒和基辅的“不准离境者”对这种美国赤果果的司法干预又会作何感想？</p>
这会不会让他们的处境更加险恶？</p>
面对这一连串的问题，爱德华也不打算做过多的思考。</p>
因为想的再多也没用，毕竟这是个隔着广袤的太平洋的完全不同的国家。</p>
要弄清这些问题的唯一办法就是……去莫斯科！</p>
和苏联当局规定的那些“不准离境者”们面对面的谈谈。</p>
说起来简单，但实际上谁都知道这里面有多么的困难。</p>
美国霸气小护照几乎是全球通用，但在红色帝国这儿显然不好使。</p>
苏联人是绝对不会为爱德华们大开方便之门的。</p>
这是史无前例的。</p>
这事情所罗门也知道，为此他特地打电话告诉爱德华一个他完全意想不到的消息：</p>
“艾德，你知道嘛？你要进入苏联的难度几乎和你的委托人要离开苏联一样困难……”</p>
“？？为什么，我，我，虽然经常在公开场合表达对苏维埃的不满，但老实说还都挺客气的，并且我还给弗兰克林辩护过，他可是真正的斯大林主义者……而且我还喜欢看《斯巴达克斯》，该死的，这条不算，霍华德这美共的叛徒……所以，所罗门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p>
“噗嗤”所罗门在电话那头忍不住笑出声来，听起来他的心情极度愉快，可这对爱德华来说未必是好事，这意味着，多半是他爱德华不开心的事情让所罗门开心了。</p>
果然</p>
“艾德，怎么说呢。有时候你真要相信命运的安排。我记得，你出名就是在谢尔顿案子里踩着我脑袋让全国媒体都知道你的吧……”</p>
“咳咳咳咳”某人一顿咳嗽“这，这都是过去很久的事情了吧……再说，这和苏联人没关系吧？”</p>
“当然有关系，要知道，那时候你是作为犹太人保卫同盟的律师出庭给爆炸案的犯罪嫌疑人做辩护，很不幸，犹太人保卫同盟实际上已经被苏联认定为激进的犹太复国主义组织！”</p>
“不……”爱德华发出哀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