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道听途说的关于言将军的小女儿的才情,有些犹豫的问道,“敢问军师和言将军是何关系?”
言禅衣既然拆开了头发,告知她自己的女儿之身,便没打算隐瞒自己的身份,索性大大方方道,“言将军是家父,小女子也如同家父一般有着一腔热血,只奈何是女儿身,所以才变装在外行走,还望林娘子能为小女子保守秘密。”
林娘子傻傻的点了点头,从知道面前的小丫头是言将军的女儿开始,她就想直接五体投地的叩拜了。
她的夫君从前还在世时,每一封家书都在诉说着对言将军的丰功伟绩,崇拜之情溢于言表,连带着她也崇敬上了言将军。虽然自己的夫君战死沙场,但她却没有记恨言将军,战场刀剑无眼,自是生死有命,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今日得以见到言将军的女儿,想起前两日的阅兵,只感叹当真是虎父无犬女啊。
两人因着这番开诚布公,倒也谈的妥妥当当了。
言禅衣将退伍老兵送往石洲的事宜都转交给了言领去办,自己则只想功成身退的回王府大睡个三天三夜。
但是不行,登上出军营的马车,言禅衣便对着驾车的十六吩咐道,“送我先去一趟安宁侯府。”
十六心有戚戚焉,自己可是才接了未有尘的命令,要尽量避免让言禅衣和苏若水单独接触。
这好不容易能回京城了,言小姐不回王府也不去找自家主子,反而去找那安宁侯,这要是让主子知道了,还不得抽自己一顿啊?可言禅衣这吩咐已经下了,他又能怎么办呢?
马车里的另一个女子厉妖娆,此刻听说要去安宁侯府,倒是有些激动不已,在军营积攒的疲累也一扫而空。
前几日阅兵,她忙着帮火头军一起备餐什么的,忙到头晕眼花的根本没时间去大操场看阅兵,直到阅兵结束的第二天,她才知道苏若水因着阅兵的事宜竟然在军营里住了两晚。
厉妖娆真是懊恼的不行,上次自己醉酒,苏若水送自己回房,因着自己醉的厉害,吐了自己一身。
她的厢房一直不让人进来伺候,所以那晚便只有苏若水在旁帮着她绞了洗脸的帕子,又给她抹了把脸,见她清醒了些许这才离开。
她还依稀记得,自己除了吐了自己一身,还吐了些在苏若水的月牙白长袍上。她当时惶恐的抬眸,见苏若水微微蹙着眉,自己的一颗心都疼碎了,好像是自己被苏若水嫌弃了一般。
今日又可以见到苏若水了,厉妖娆的一颗怀春少女的心,既是为着上次的事情尴尬,却又是满怀期待的想再见他一面。她有些嫌弃的望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早知道就该多带几身衣裳去军营的。
她有些面红耳赤的按压着自己的胸口,生怕那如雷鸣般的跳动声,被旁人听了去。
原本以为没有递拜帖,可能要等上些时候才能见到苏若水,可那门房小厮一见是言王府的马车,便立刻迎了上来,还很是谄媚的道,“我家侯爷一早吩咐过,言王府来人不必通传直接带进去就行了。”
言禅衣闻言愣了愣,但还是跟着门房小厮便直接去了苏若水的院子。
上一次来这儿是晚上,加上言禅衣又十分紧张,所以并没有怎么去看这个院子。今日来到院前,才见着院门的牌匾上行云流水的写着四个大字“上善若水”。
言禅衣还没踏进院门,便看到苏若水已经迎了出来。
“你来了。”苏若水明明是急急忙忙迎出来的,可脸上却又是一片淡然,语气也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