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禁锢了一夜的事情,恐怕是瞒不下去了。她可以骗他的,只是她不想,也不愿。若她都做不到对他没有谎言,那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他永远不骗自己呢?
所以她心中已打定主意,后日她便会将真相和她的揣测都告诉他,且她也会保护好风华,不再让她为了自己挨鞭子。
这两日言禅衣也真的没有再出过门,她想要的紫色玛瑙已经到手,派了风华亲自送去找了邱濯。邱濯听说她急用,便也当场就带着风华去找里千面坊的李师傅打磨成了一颗带扣眼的瞳眸。
另一颗紫色的玛瑙,言禅衣还没想好用在何处,便将它和之前府中家丁小厮们为她收集的紫色玛瑙全都装在了一起。
未有尘送的紫色玛瑙,和其他的混在一起,言禅衣却依旧能一眼就能认出来哪一颗是未有尘送的。
那颗和他的瞳眸颜色一致的玛瑙,在那一堆紫色里依旧是最华丽最夺目的。就好像他本人,不论站在多少人的身后或中间,依旧是最摄人心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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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宫宴这日,言禅衣早早便将一切物品准备好,巳时刚过,便乘着马车进了宫。
本来爹爹和兄嫂都是要入宫去的,她便说是想去释安寺为娘亲和娘亲肚子里的孩子祈福,而早早的先他们入了宫。
言禅衣如今有了郡主的腰牌,进宫是件很简单的事情。
本来进宫是该先去给后宫之主皇后请安的,但想起皇后那两个侄女沈家姐妹的事,便又犹豫了,于是又吩咐风月在宫门口候着,若是嫂嫂来了,再叫自己一起给皇后请安。
今日本该是带风华入宫的,风华却推脱着不愿意来。言禅衣只以为她是怕未有尘知道了她前几日被禁锢,还弄丢了信号弹的事挨鞭子,便也没有勉强,只带着风月入了宫。
一进到释安寺的大门,便听到“嗖”的一声,一个高大的身影便挡在了言禅衣的面前。
“言小姐,主子在房间等你,还让属下来问问,今日午膳想吃些什么菜?”风流恭恭敬敬的问话。
但眼神却一直望着言禅衣的身后,见再没有旁的人进入这释安寺,眸中闪过了一丝失落,却也没有再问什么。
言禅衣没有错过风流眼底的失落,想起今日出府前风华一路送自己上了马车,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顿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风华和风流么,真是让她有些出乎意料了。
“就按你主子平日的喜好来就好。”他们二人若真是郎有情妾有意的话,风华怎么舍得不来?
明明是一脸想来又纠结的样子,难道是两人还未捅破那层纸?言禅衣想起风流那个直男癌的性子,顿时也有些替风华不值起来,所以对着风流说话的态度,也很是冷淡。
风流却是未曾察觉,只又失魂落魄的上树走了。
言禅衣敲了敲未有尘厢房的门,听见里面传来他温柔的一声“请进”,便兀自推开门走了进去。
未有尘正背对着房门,坐在桌案前写着什么,似乎是有些忙的样子。言禅衣见状也没走过去,只环视了一圈,找到了她送给他的那一对公仔。
那一对公仔竟然是被未有尘放在了床榻上,小和尚那只看起来还很崭新,和她送来的时候一样,干净的脸上挂着狡黠的笑。
而另外小女孩的那一只,却是明显天天被人爱不释手着,她千辛万苦用丝线绕出来的发髻,明显是已经又塌又毛躁了,想来定是每晚被他抱在怀里入睡的。
言禅衣觉得有些好笑,但又有些羞涩。想想若是自己也成天搂着那个小和尚的公仔睡觉,定是会被院里的那几个小姐妹嘲笑的。
言禅衣揉了揉自己滚烫的脸颊,便将准备好的针线包拿了出来,将准备好的玛瑙眼珠给一一缝了上去。
言禅衣的手脚很快,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已经将玛瑙都缝了上去。
再一抬头,便望见未有尘笑意盈盈的坐在自己的对面,眸中满是柔情的望着自己。
言禅衣俏脸一红,举起了手中刚刚改造好的小女孩公仔,问道,“如何?”
“眼眸换成玛瑙确实是亮了不少,”未有尘赞许的点了点头,又将视线转回到了言禅衣的眼眸上道,“却依旧不及你的万分之一。”
言禅衣被这张口就来的情话弄的又是羞涩又是局促,只能红着张脸,顾左右而言他的道,“这个都被你抱脏了,发髻都被你揉塌了,我能不能带回去重新整理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