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仰面大笑,从厚厚的羽毛下伸出长着尖利黑色指甲的苍白手指,轻轻撩开她的袖子。
周喜全身瑟缩了一下,夏日的衣衫很薄,在这温度极低的山顶上,被他冰冷的指甲划过手臂,一种刺骨的寒冷瞬间从表皮直达心底。
手臂上满是歪歪扭扭的丑陋疤痕,像横七竖八的虫子。
“太丑的东西我可不吃哟。”寨主用小拇指指甲在其中一条疤痕上点了点,然后嫌弃地把手从她手臂上移开。
周喜望着自己手上的疤痕愣了几秒,确实是有些丑。
“你手上是怎么弄的?”云夜看见她的手臂,感到意外,眉毛轻挑了一下。
“噢,这是我婆婆用鞭子打的,已经结疤了,不痛。”周喜轻描淡写答道,袖子受到重力的影响自然地垂了下来,将那些丑陋遮去,只是云夜仍旧凝着她的衣袖沉思。
“既然你嫌弃我,那你也不可以吃他们两个,因为他们是我生出来的,也不咋干净!”周喜对上寨主锋利如鹰眼般的深邃眼睛,努力强硬地吐出这么一句话,心里却“砰砰砰”地在打鼓。
“说得有些道理,那我吃他如何?”寨主将目标转向了云夜,抬起修长的手指轻轻在他脸上刮过,却被他厌恶地避开了。
“等等!你方才不是让我们选一种死法吗?你说话算数吗?”周喜赶在云夜发飙前向上一步,毕竟他们人少,在这里动武吃亏的肯定是他们娘儿仨。
“当然,若是一刻钟之内想不出来,你们就得任我处置了。”寨主抹了抹唇角,兴致勃勃地观察着自己的猎物,像在考虑呆会儿要拿他们做什么下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