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水落进女孩脚下的银盘里,清澈如初。艾森神官用食指点着受礼者的额头,画下那个代表着光明神的符号。他向女孩大声宣告着,从此你受光明庇护,光所照之处,你的神就会用祂冥冥中的力量保护你。
仅仅是一些行为,一些话,不会有任何有效力的契约成立,或什么增益的效果出现。仅仅是一些安抚人心的行为和话。所以它只是一种礼仪,而不是一种仪式。
歌莫拉悄悄瞥了一眼那个年轻的神官,心想:这下他应该满意了吧?
可就是这一眼,让这年轻人戒备的目光再次抓住她。
他不满意。
“我请求再检查一下——”他说,“检查一下她身上可否有什么神的标记,您知道,这样一件事,如果我们能得到真凭实据的确证——”
虽然他说的是神的标记,而不是邪恶的标记,但他的语气太勉强,表情太勉强。不仅是诺玛尔夫人,诺玛尔先生也沉下脸去。两位女仆虽然不敢开口,也都用眼神表达她们对这个屡屡用谈嫌疑人的口气谈论小姐的神官。在场唯一的真小孩,安东尼·诺玛尔是唯一没搞明白在发生着什么的小家伙。看看他面无表情的姐姐,剑拔弩张的大人,神情显得非常困惑。
“出了什么事了?”有个声音插进来。
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低沉,好听,让人仅凭这声音就能确定,声音的主人必定和这声音一样美好。但歌莫拉听到这声音却浑身一凉,她认得这声音:那群围剿她的圣骑士的首脑,那群狗中最顽固难缠的那只,打碎了她的临终一击,确定她死局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