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刚，”他说，“我想向你继续否认，那一切指控都没有真凭实据，她不是魔女。”
“罪人都会这样进行最后的狡辩。”阿贝尔·米恩回答。
“我有罪，”坎德说，“我不能贯彻我神的正义。”
“罪人即使最终忏悔，也常常弄不清他们最根本的罪愆。不，赛罗姆，你罪不在此，你罪在傲慢，你试图达成超出你能力的成就——公正地裁决你恋慕的对象。”他把双手放在坎德的肩膀上，“幸好，在你失败前，你及时发现了这一点：你并非是虔诚到这种程度的圣徒。你尚未铸成大错，因此，我神赦免你的罪愆，兄弟。”
坎德苦笑了一下。
“你赦免得太早了，米恩大人。”
“也许你接下来还会犯下新的罪需要我神赦免，”米恩笑了，漆黑的瞳仁盯着坎德，“告诉我：是什么让你确信，她是那个魔女？”
“神看清了我的弱点，”坎德说，“我不配成为裁决骑士，更不配引导裁决所。我承担不起撕裂的信仰和私情。”他慢慢地睁看眼睛，蔚蓝的双眼对着米恩的目光，“我无法做到。我不会告诉你。”
“你有罪。”
“我有罪。”
“但你仍旧没有铸成大错，”米恩说，“你给了我怀疑方向。所以，兄弟，我神赦免你。忘掉她，在远离喧嚣之处呆到一切尘埃落定。我去处理这蛊惑人心的女巫。”
这是一个很好的提议。坎德心里有个声音说。你不可能成为违背信仰的罪人，你也不可能成为斩断私情的罪人。这是最好的选择。
闭上眼睛，捂住耳朵。赛罗姆·坎德，你已经失去了你的一切，你已经不再参与一切伟大的事业，把英雄之举交给别人吧。
魔女必须被制裁，但那个人，不必须是你，不要再是你了。
你累了。